“我想好了,今日旁人都不许喂大王,我也就只给大王一条鱼,它若还当着我的面只肯吃鱼腩,不肯吃鱼肉,往后就都交由小九来喂饭,我再也不见它了。”
被掀到床角的寄奴:“......”
寄奴有些许不情愿,忍了又忍,没忍住,撑起身环住了正在穿衣的余幼嘉,将脸贴在她的掌心之中:
“昨夜你还说要永远陪着我......”
果然,她的话是片刻都不能听的。
两人还没大张旗鼓办婚事,也怨他一时鬼迷心窍,轻易交出了自己......
如今倒好,他被睡了,她就走了。
美人含恨,眉眼将坠而未坠。
余幼嘉不忍,垂首轻啄一口绯色薄唇,哄道:
“办完事马上回来午睡。”
“我得去给大王喂鱼,再去料理一番商行寄来的早报,最后再去打探一番这几日小朱载在外如何......”
三两句话,便是一大堆事。
余幼嘉本就不是浪费时间的人,更何况一日之计在于晨,光是躺着她骨子里也闲不住。
她三两句话的气息轻吐,一时又令寄奴有些目眩神迷。
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一息,他便连声接话道:
“我也去......”
公务这种事,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完的。
他从前散漫,非是自己事不肯做,可如今,妻主和小朱载都是自家人,料理自己的事儿,又有她陪着,做公务也便成了美事。
他只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做的不够多,会被厌弃......
余幼嘉轻拍了拍手下那张如妖似月的脸,笑道:
“那你穿衣。”
余幼嘉言语中的意思,自然是让寄奴自己穿自己的衣裳,可寄奴......
寄奴显然不这么想。
寄奴从善如流,赤足下地,取过梨花木架上的杏子黄襦裙,又折身返回余幼嘉面前跪坐下来,墨色长发流水般泻在身后,右耳的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展开衣衫的动作极轻缓,为余幼嘉披上衣袖时,仍有意无意微微倾身,压低姿态,以示甘愿与驯服......
余幼嘉垂眸,掩住眸中晦暗,弯腰牵住寄奴正在为她整理裙边的手。
两者的皮肤接触,暖的人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