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面露无奈之色,缓缓说道:“周云所言‘唇亡齿寒’,实乃至理。于公于私,老夫以为皆应出兵抗清。
其一,出兵抗清,可大大提升刘总兵之声望,为日后入朝为官铺就坦途;
其二,有周云的夏军在前抵御清军,刘总兵于汝州侧翼攻扰清军。
若胜,清军退去,刘总兵此举便是解了朝廷之危,功劳赫赫;
若败,清军继续东进,那遭受重创的亦是与您有宿怨的夏军,您大可从容退兵,实力无损。
此乃两全其美之策,稳操胜券。”
刘洪起与众文武听闻此言,眼前豁然一亮,原本心头的犹疑顾虑瞬间消散。
刘洪起心中暗赞:“这侯恂不愧曾为朝堂高官,见解独到,目光如炬!”
他满脸堆笑,说道:“侯尚书一番话,令我等茅塞顿开!
您且稍候,我这便修书一封与您带回,也烦请转告周云,我南阳府明军不日便将兵发汝州,配合夏军侧击多铎的清军。”
侯恂依旧是那副淡然之态,刘洪起见状,心中暗觉好笑,只道:“这侯恂,怕是被周云拿捏住了,满心无奈。”
待侯恂回到驿栈,却全然没了在总兵府大堂时的愁苦之状。
只见他神色悠然,嘴角含笑,步履轻盈,哪还有半分无奈惆怅的影子。诸事皆如他所料,此番奔波劳碌,总算是有所值了。
侯恂踏入南阳府之前,可全然不像在总兵府大堂表现得那般,好似被周云胁迫而来。
实则周云此前多次寻他,言辞恳切邀他出山相助,均被侯恂巧妙回绝。
侯恂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筹谋着如何光复大明,再现昔日辉煌。
在他眼中,周云不过是小小反贼,不值一提。
莫说拜会几次,便是踏破门槛,他也断不会与这类人轻易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