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的,你是想抢功,还是想抗命?!”
邹四九伪装的‘秦戈’此刻展现出一改往日的强势,可在韩骧的眼中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人费尽心思找个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让自己的临阵脱逃变得名正言顺。
仅此而已。
原本韩骧准备给对方留一点面子,但既然这个废物如此不识趣,那自己也用不着继续忍让了。
“秦戈,你有什么功劳值得我九室来抢?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抗命?”
韩骧不再去看那把插进地中的长枪,转身大步逼近邹四九。
在他身后,隶属于九室的调查人员纷纷围上,面色不善。
反观邹四九一方,一众下属眼神闪躲,虽然没有掉头就跑,但没胆子为自己的上司摇旗助阵。
“荣麓大人说的很清楚,这一次的任务是你和我共同完成!这个情报是我的,之所以会通知你过来,就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想跟你不计前嫌,精诚合作。你现在反而要赶我走?”
邹四九被九室人员团团围在中间,脸上恰好好处闪过一丝惧意和羞怒,梗着脖子吼道:“这不是抢功是什么,这不是抗命是什么?!”
“这件案子里你跟我不分主从,你凭什么单独做决定?”
“韩骧,我今天不是怕你,而是不想兼爱所出现内斗,传出去引人嘲笑。
梦境的链接进入点被设置在一里地之外,足腕的积雪,让顾玺每一次抬脚都感觉颇为沉重,
“就凭我是墨四,而你秦戈只是一个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的墨五!”
韩骧冷笑道:“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一个人敢说是我做的?”
行至门边的邹四九猛然回头,沉声怒道:“但是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如实禀告荣大人。谁是忠,谁是奸,到时候大人自会分辨。”
“和刘家联手杀他,这才是真的有利!”
“秦戈,该看清楚局势的应该是你。”
韩骧对邹四九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随即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现场之中。
要是让真秦戈听到,恐怕都会当场跟他翻脸,更别说现在的‘秦戈’是邹四九。
邹四九闻言环伺四周,只见周围一张张脸竟全是九室的人。
在十室内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邹四九一巴掌拍开韩骧的手,上前一步,一双浮现血丝的怒目毫不畏惧与对方直视。
这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威胁我?来人!”
“韩骧,你别以为办了几件案子这么嚣张,你要是真有本事,为什么没把中院内的叛徒全部抓光?”
韩骧将邹四九脸上一闪而逝的异样神情看得清清楚楚,眼中的不屑更加明显,弹出一根手指戳着邹四九的胸膛。
一群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大人一时冲动,贸然以卵击石的下属们,此刻纷纷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迈步跟在邹四九的身后。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随时可以去向大人报告。只要大人发话,我立马带人撤初这次任务,让你们十室全盘接手。”
“我看今天谁他妈敢动?!”
韩骧的这句话,不止打脸而且揭短。
“不过,”韩骧顿了顿,嘴角浮现轻蔑冷笑:“你敢吗?还是一年前被那些明鬼叛徒逼的下跪求饶的秦大人准备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一座书房孤单坐落在漫天鹅毛大雪之中。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想跟我掰腕子,先回去学学怎么带人吧。”
“走!”
某处黄粱梦境,天地融万物为银。
“我现在怀疑你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利,想要立功上位,所以意图故意激发事态,置整个兼爱所,甚至整個中院的利益于不顾!”
“贪生怕死,李钧是武序匪徒,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你怎么知道他下一次不会调转枪头对准我们?”
两人争吵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气氛剑拔弩张。
“废物。”
“讲序列高低是吧,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韩骧要想抢功抗命,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等他走到书房前时,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沁透。
邹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韩骧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荣大人,还有没有刘长老?!”
“事实就在眼前,他报复的目标分明就是儒序,坐山观虎斗才对我们最有利!”
“用不着在这里狐假虎威,我说你不能插手,你就不能插手!”
“你用不着搬出大人的名字来压我。这一次大人为什么让我九室参与这项任务,其中的缘由伱要是不明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你们十室的废物靠不住!”
邹四九愤然转身,一把推开挡路的九室成员。
如何让金陵刘家跟己方联手合作,让这些自诩聪明的读书人主动把自己的脖子送到李钧的刀下,为自己消耗对方的力气。
邹四九脸色铁青一片,目光在韩骧的逼视下节节败退。
“中院肃清,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既然你现在开口了,那我就明确告诉你,王旗的案件你们十室也不用插手了,我们九室一力承担。”
而自己的属下被挤在人群外,一个个蔫头耷脑,连大气都不敢出。
房门无风自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刘途早已经等在其中,面带微笑的看着顾玺。
“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用权限将自己直接挪移到门前不就行了?”
“这是您的梦境,您没发话,我不乱用。”
顾玺恭敬站在门口,得到刘途的允许后方才跨过门槛。
“你倒是个老实的人啊。”
刘途感叹一声,随即笑道:“不过这方梦境可不是我的,我不过也是这里的客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