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耐着性子抽丝剥茧似地一点点将其拆开来琢磨研究,或许多少也会有所收获,可问题是他现在也没那份时间不是?
“归根结底,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赵无咎心中了然。
他亦因此而作出一个决定,这一半日,他就要去寻寻那祝姓老者家住何处。
要是那人尚还活着的话,那么赵无咎也愿意花些银钱,买下他养鸡用的一应器物,同时也还上自己习得《调禽》残篇所欠下的因果。
知识是有价值的。这是赵无咎两世为人始终坚信的一条准则。
只不过,对于自己那位“师傅”现如今的处境,赵无咎的估计并非真的如此乐观。
他今晚从鬼市出来的时候,那章鼠儿就带人企图尾随自己,明显是图谋不轨。
从这桩事也不能看出,那土耗子绝对是个心黑手狠之辈,剪径杀人恐怕早就干惯了。因此,被其戗行抢了饭碗的祝姓老者,下场是什么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祝姓老者若真遭了不测,就先帮他报仇之后再去拿他的那些遗物,权当给老师傅交束修了。”
赵无咎又想道:“而且,既然当上了东山县的捕手,整治那只‘土耗子’也是专业对口。”
心中计定,赵无咎随即便安然就寝,一觉至天明。
他吃的朝食很是“简便”,只是相较常人多了那么“一”点:整整三张面饼子,洒上葱花和稍许盐沫,他祖母赵杨氏还用荤油煎了一下,趁着上面还冒着热气,就被赵无咎大口大口送入那副饕餮的胃口之中。
好在,有着从鬼市弄来的粮食打底,否则寻常百姓家里,现下可很难养他这么一个大肚汉。
吃饱喝足,又向祖母和母亲请辞问安,赵无咎这才迎着朝阳走出家门。
因为抵达衙署时辰尚早,代县尉翟青还没到,三班衙役里他也就只认识昨夜当值的那个“老六”。
别看外表长得人高马大,可是赵无咎却并非那种粗心的莽汉,年纪虽小但却也懂得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