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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重点。”
“钱贵的官是做大了,本事却是一点也没涨。就他手底下养的一帮人,全是一帮酒囊饭袋,吹牛拍马都不错,但要说是在京城里搞情报收集,全是靠着到处打骂逼问,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所以他们也就只能找些京城官员的嫖妓受贿的破事情。湛爷现在可是极其小心,我们现在布在京城各处的人,没以前那么多,但绝对能够做到耳聪目明,绝不出错!”赵梧后面说的,就是秦湛依托了流求派去的人,在京城重新安置了新的情报网。
“不要把话说满,胡衍他能走到今天,手底下不是没有能人的。”
“大哥你还真说对了,湛爷说沧州那边的蔡小七,好像是发现了主母去北边的行踪,而且还派了人去明水调查。好在明水那里安排得周密,现在保护李宅的人事先都是通过当地牙行做过了登记,查不出什么问题。”
“就那好。这个胡衍,嘴上和我称兄道弟,私底下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我,要不是这两年来我都彻底断了流求那里的联系,他恐怕还不会这么对我放心。接下来,我还要加码,明天我就请郎中来看病,就说我又有隐疾发作,无法再登船出海,眼下只在这明州水师大营岸上坐镇指挥。”赵驷嘱咐道,“所以,接下来的外部联系,就全都靠你去沟通了。”
秦刚出事后,赵驷原本是想带着主力水师直接就去流求算了,不过秦盼兮送来的锦囊密信,里面是秦刚事先作下的明确要求: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不希望水师在大宋这里出现大的变化,只要保住对水师的控制力即可。
所以,赵驷在综合权衡之下,甚至顶住了秦婉给出的压力,接受了与胡衍的联盟合作。
赵驷的隐忍远不止于此,为了打消胡衍对于流求的野心与指望,他还策划编造了流求水师已经被海商们把持的假象,甚至还带着胡衍的手下,与流求水师的人在谈判中唱起双簧,让胡衍一党以为流求水师在离开了秦刚之后,已经蜕变成了认钱不认人的海盗。
不过,这些海盗也蛮守信用,之后真的能够帮助他们在南洋那里,零零碎碎地打了好几仗,灭了包括之前曾关注的狮子国、还有一些谈不上算不算小国的一些岛屿部落,掠夺到的财物,总是令皇帝、沿海水师以及流求三方都皆大欢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驷开始领会到秦刚让他继续留在明州的目的与意义,尤其是与胡衍达成了合作之后,他变得尤其小心谨慎,与流求的联系全部主动中断,唯一保留了自己弟弟赵梧这一条线,而且这根唯一的通道也因为赵梧临时决定陪着秦盼兮北上而中断了好久。
在这过程中,无论是自己妻子秦婉有多少的误解、还是来自于其它人的嘲讽,他皆以沉默应对,在“甘为胡党鹰犬”的道路上走到了今天。
赵梧几个月前回到京城,先是借口在各地游历花光了钱找胡衍借钱,钱贵便嫌弃地给了二十贯的程仪后,还自作聪明地撺掇他去找秦湛,说他身上钱多。这样,赵梧才不露痕迹地重新帮赵驷与恢复记忆的秦刚联系上。
根据在秦湛那里得到的安排,赵梧立即动身南下赶到明州,把目前所有的现状情况全部告诉了大哥,然后他将带着赵驷这里的所有情况汇总,在约定的时间前赶到昌国岛【注:即今天的舟山群岛】外围的中转小岛那里等候汇报。
“小五!”赵驷依旧叫着弟弟的小名,“你见了主公后就说,他嘱咐的事,我一件没有落下!整个沿海水师,决不会比海事院那时的状态差半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沿海水师四千人,都将如臂使指!”
“大哥你放心!”说完这话的赵梧犹豫了一下,“有空还是给嫂子那里送点东西吧!说点软话不丢人!”
“就你小子操心多!赶紧滚!”
为最大可能地避免麻烦,赵梧没有让哥哥安排,而是自己花钱,找了当地的渔船,先转去昌国岛,再前往约定的地点。
此时,流求秦州。
内河港的码头上张灯结彩,这里没有任何岛外之人可以进入,所以在当地官民的坚持之下,还是要为秦执政的这次离岛举行一场正式的送行仪式,更何况这次送行,还有坚持一定要出席的元符太子!
这不仅仅是赵茂在流求岛的首次公开露面,更在流求官民心目中,简直就是皇帝为出征的宰相将军送行的缩版!
而在送行的众人队伍中,以蒋锐为首的特勤房人员早已隐秘地分散在各处,他们有人故作狂热、有人看似无所事事,还有人在那里借机推销生意,却是极尽平时练习的身份伪装之术,全力隐入人群,及时监控着现场里的各个角落与细节的变化。
根据王谋的判定,秦执政这次回到了流求,本身就是一则价值极高的重要情报,包括这次送行中还会有元符太子的首次公开露面,只要岛内有还未暴露的外部谍探人员,一定不会放过如此宝贵的机会。所以,这也是他们去挖虫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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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茂对于秦刚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在到了流求之后,能够时刻感受到周围人对于自己老师的崇拜与忠诚。而且他毕竟是个孩子,直接对比京城、大辽与流求这里的生活条件差别,他更能感受出这里的先进与发达。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老师、过去的三舅、今天的执政所带来的。
“老师,你一定要常回来!孤在这里会时刻想念着你的。”此时的赵茂,虽然在黄庭坚的教习下,被动地开始掌握了一定的君王礼仪,但是在他稚嫩的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架子,只有最诚挚的师生感情。
“殿下必须要记住对臣的承诺,与黄夫子好好学习礼学真识,将来做一个守好家国、爱恤百姓的好君主!”秦刚对其认真地说完后,再行拜礼。
“孤知道了。”赵茂此时突然上前一把抓住秦刚的手道,“老师,孤昨晚做梦,梦见了姐姐(宋代姐姐便指母亲),老师这次可否能够想出办法将她带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