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回肯定是生气了。”
平阳,王都城外。
一伙商队的人群前,坐于满载货物骡车上的黑衣少年突兀对身旁青衣少年先吐出一句,似是觉得不够,末了又补道:
“先生如此好脾性的人,这回居然都没有回来送我们。”
沉默。
无人应答。
黑衣少年眼见没人应答,又凑近了些:
“怎么不说话?”
一身青衣,男装打扮的余幼嘉往一旁挪了些:
“......不知道该说什么。”
寄奴不想分别,她也不想。
只是乱世,从不给人抉择的机会。
她不知道怎么宽慰寄奴,而且将好不容易脾气才好些的寄奴一个人留在平阳,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余幼嘉肩膀动了两下,原是身旁的小朱载拍了拍她:
“先生也是担心我们,况且咱们一走,他就只能一个人留下同袁老先生打擂台,也是不易。”
日子不是话本,每个人都能说出些道理。
道理容易懂,可真要人心甘情愿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情爱这种事,谁也说不明白。
余幼嘉沉吟几息,看着身旁少年清澈的眸色,忽然道:
“八宝山位于王都西北的群山之中,我们若赶紧些,刚巧能先路过一趟崇安,开府库取些稀有之物一同押送至石景,刚巧与那些躲入群山中藏头露尾的人交易......你觉得如何?”
小朱载不疑有他:
“自然是好,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五郎,正巧回去打个招呼。”
两人年岁相差几岁,可因两人脾气相投,倒也确有些话聊。
余幼嘉稍稍一顿,只又问道:
“只想同五郎打招呼吗?”
自小朱载离开崇安之后,直至如今,绝口不提二娘。
少年人的心悦也曾炽烈,二娘从前似乎只是应付......
而今,却似乎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
余幼嘉想了想,到底是伸手入怀,将一封随商队信件而来的家书掏出,递给小朱载。
小朱载稍有疑惑,不过动作倒没什么犹豫,展信而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