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娘子和许钰的事,在淮南从不算什么秘密。
自从那一趟她拿弓弦将他拖过长街之后,关于她彪悍的名声也是彻底打响,也免去不少暗中虎视眈眈的麻烦。
立春并非不怕许钰恼羞成怒的报复,只是因为心中本能觉得自家的女郎君,自家的商行,就是能压过许氏粮行一头。
许钰若是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她们会见招拆招,所以,这才并不在意。
只是现在时隔数月,她没等到许钰的报复,倒是等到了自家女郎君说再去寻一趟许钰。
那这一趟,她所要面对的......
立春难得有些许烦躁,不过却也很快将不该有的念想甩出脑海。
女郎君是什么样的人,她们这一批最早跟着女郎君出生入死的人若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
女郎君永远记挂,信任,偏私于她们,不然一开始何必让她们带着官印与大笔辎重离开崇安?
这回能让她低头去找许钰,许是女郎君有什么极为要紧的事,觉得这一趟非去不可......
立春稍稍定下神智,往下看去,便见那封边边角角都是狸奴爪印的信件上,后面写的正是——
【......若是不成......杀许钰......弃淮南商行......速速归来......】
立春又是大吃一惊,这回她再没克制住内心的震惊,猛然站起时还刮动身后的椅子往后仰倒而下,发出一声巨大的磕碰声。
她将信件来回看了数遍,确定自家女县令的意思,确实是她心中所猜测的意思,不由得大喜过望,笑道:
“不愧是崇安的女郎君,就是有志向!”
“若要按我所言,莫说是平阳,连天下,咱们女郎君来日或许都能去争上一争!”
一旁的婆子年纪不小,被立春这样先惊后喜,一惊一乍的反应整的有些心慌,忙问道:
“女郎君来信,到底是所谓何事?”
为何,为何又说起了天下......
婆子一头雾水,立春却只道:
“女郎君做事,自然有她的用意,咱们只管照做便是。你为我去备一份厚礼,我去给许公子赔礼道歉。”
婆子这回终于知道事情严重,脸色略略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