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这般年纪,若不是同你一起在崇安办县衙,想来也已经婚配......你怎么看样子也不上心?”
余幼嘉实在不好意思说整个余家就她的情事最需要被人担心,只得答应道:
“二娘的婚事,还是得由她自己做主,你若实在不好意思去见她,我可帮你转达,但结果如何,我却不能担保。”
朱载唇角几不可见稍稍扬起,好在他自觉矜持,很快压了下去:
“劳你转达就行,我本也只是怕听到结果......”
余幼嘉稍稍颔首,随手从地上扯了块布,将那玉玦仔仔细细包好收好,方才斟酌道:
“你知道二娘曾许配给当朝太子,但余家突遭大难,婚事未成吗?”
虽说那事已经是余家鼎盛时候的事,但到底是有些事。
若朱载什么都不知道,只说喜欢二娘,往后又介怀此事.......
有事说事,一向是余幼嘉的准则。
此话说出之后,朱载倒是不见吃惊,只道:
“早知道有此事,不过,莫说是还没来得及成婚,就算是成了婚,她夫君也肯定有死的那天.......”
余幼嘉神色古怪的看了朱载一眼,朱载自知理亏,连忙改口,道:
“不,我的意思是,她往后若成婚,夫君的死一定是一件憾事,真是天助我也......”
“不,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是,命数无常——不过,她夫君走的肯定很是时候。”
朱载越解释舌头越是打结,言语越是磕巴。
余幼嘉拍了拍朱载的肩膀,示意对方不用再解释:
“醒了,我都懂。”
虽然不知道朱载为何能被二娘一巴掌扇出爱慕之心。
但,仔细想来,或也不算是稀奇。
连她从前都想过,自己若是男儿身,一定要娶二娘为妻。
外头这些宛若愣头青般的臭小子喜欢二娘当然也再正常不过。
两人在月下并肩而站,他们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性子相近,若没有控制好脾气,难免有些火星子。
而如今,有话说话,有事说事。
朱载自觉了结自家阿兄和余家二娘的两桩心头大事,心头不再难受,两人气氛当然较之先前缓和不少。
余幼嘉缓声问道:
“若二娘答应,那便得等你替世子去当质子回来?你自己可有想过,自己会在平阳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