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再说吧。”
马仔一点面子都不給:“自己下去吧。”
“靠,你们怎么搞的,就十万块你就怕我还不起?”
邓威不开心了,呵斥了起来:“这么大一间赌档,一点眼光都没有,怕我給不出钱?”
“想我邓威当年做和联胜办事人的时候那多风光啊,就连.”
“哎呀,知道了,耳朵都他妈的听出老茧来了。”
马仔不耐烦的打断他:“知道你当办事人四大探长都給你祝贺,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年代了,还他妈提以前。”
“赌场就这个规矩,有钱就上没钱你就下,能給你透支十万块,已经很給你面啊!”
做这行的,谁不知道风声啊。
谁都知道,邓威现在就是个扑街仔,和联胜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啊。
他早就输的没钱了,周围的几个地下赌场都知道,名声都臭了。
先前。
邓威在他们这里欠了五十多万,一直还不上。
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邓威终于有钱給了。
结清是结清了,但是赌场也说了,顶多让他透支十万块,多了不行,避免的就是防止烂账。
“别拽我,手放开!”
邓威呵斥着要把自己架下去的马仔,自己从赌桌上离开了。
“他妈的”
邓威走到角落里,拽起挂在门把手上的牵狗绳,拉着他的那条哈巴狗就离开了。
嘴里还不忘记骂骂咧咧:“扫把星,都怪你们在这里叫,害我又输光,回去拿钱就赢回来。”
马仔看着离开的邓威,看向看场:“要不要人跟着他?”
“不用。”
看场叼着烟:“才十万而已,倒不怕他邓威赖账,好歹也是以前和联胜办事人,给点面嘛。”
“要不然,传出去外面都说我们上不来台面啊。”
混社团的,有时候就讲这种所谓的面子。
就比如邓威和联胜选举风波中,还能挂个和联胜叔父辈的虚名一样,就是所谓的面子。
要不然,说出去和联胜也没有面。
赌场外面。
邓威拽着自己的那条哈巴狗,嘴里絮絮叨叨:“还是你忠心,跟着我,不像那班扑街”
前面。
一台轿车停在那里,车窗摇下,掏出头来:“邓肥,上车。”
邓威看了眼轿车,思考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谁啊?”
邓肥,差佬中意这么叫的他。
车窗落下。
“邓肥,这么久不见,你瘦了很多嘛,都脱相了。”
高级警司邝智立坐在里面,上下打量了一下邓威:“你的狗也跟着饿瘦了,看来,堂堂和联胜叔父辈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邓威虽然现在依旧身材肥胖,但是相比较起以前来,确实瘦了一圈。
没了叔父辈那份分红,老来跌落的他酗酒成性,再加上赌博,很快就败的差不多了。
自然而然,这个日子也就一落千丈。
“痴线。”
邓威撇撇嘴,就要离开,但是却又被邝智立叫住。
“邓肥,你难道真的愿意这辈子就这样了?!”
邝智立语气波澜不惊,淡淡道:“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啊,又揾得叔父辈的位置,临到头被吴志辉踩落面都没,你甘心?”
邓威回答道:“那我也没兴趣跟差佬打交道的习惯。”
他认得邝智立。
邝智立也认得他。
因为。
邝智立还是警司的时候,就曾经抓过邓威。
原因嘛。
茅趸那届选办事人,邓威这个叔父辈被抓进警署饮茶。
“没兴趣?”
邝智立一挑眉,笑了起来:“三百万都收了,你还说没兴趣?!”
邓威不由得脚步一顿。
“找我也没用。”
邓威猜到了邝智立为什么这个节骨眼来找自己。
新的一届和联胜办事人选举开始预热了嘛。
他回头:“我什么样你比我清楚,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給你们,找我没用。”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
邝智立一个眼神,下属当即把车门給推开了:“还没有吃饭吧?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边吃边说。”
邓威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自己的哈巴狗一同坐了进去。
随着他的进入,车轮胎都被压的下沉了好几分。
车门关上,缓缓开了出去,尾灯消失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