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确定一个月内就能推出瓶装水,就可以先在媒体上,对那些刚卖三元一瓶的水企开炮,把嘉鸿的声势先炒起来,”萧良说道,“我们前期也会做一些广告宣传,但会集中在市场预热上,不会急着公布价格策略。如果我们这么决定下来,我们还可以在媒体上先公布推出瓶装水的具体日期,方便你们赶时间……”
“我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急着推出瓶装水,跟新澄瑞的PET瓶大宗供货价格谈判可能就会处于被动。”朱祎琳皱着眉头,发愁的说道。
嘉鸿的饮料产能建设初步完成将高达六亿瓶之多,哪怕实际仅发挥四成的产能,大宗PET瓶供货每下调一分钱,则意味着两百四十万的成本变动。
对嘉鸿而言,跟新澄瑞的PET瓶大宗供货价格谈判,优先级是远远高过瓶装水项目试水的。
“这个其实很简单,”萧良说道,“我电脑里正好有一份PTE塑料制造建厂项目方案,可以给你看两眼……”
南亭实业能跟新澄瑞将PET瓶大宗供货价格谈到这么低,后续还打算进一步压低新澄瑞的供货价格,并非说郭秉厢、赵瀚联合裕固技术成立的新澄瑞是萧良亲自引进到南亭工业园落地的,也并非说萧良与郭秉厢、赵瀚的私交有多亲密。
说到底很简单,新澄瑞不能给南亭实业足够优惠的大宗供货价格,南亭实业随时有能力建造自己的PET瓶工厂。
甚至新澄瑞因为自身的管理及成本控制不力,导致供货价格畸高,萧良也会随时考虑建造自己的PET瓶工厂,或者更换PET瓶供应商,谁都不惯着。
甚至连建厂方案都提前准备好。
唯有新澄瑞对南亭实业有所裨益,能共同促进整体成本一步步下降,它们才得以在整个供应链里拥有一席之地,而非其他。
萧良回到屋里打开电脑,给朱祎琳看他们早就准备好的PET瓶工厂建厂方案。
PET瓶级工程塑料目前到岸价每吨高达六千元,“脑健灵”所采用的厚壁PET瓶,每只仅材料成本就高达三毛,茶饮料PET瓶材料成本则为一毛五分钱,但瓶装水采用薄壁PET瓶,材料成本将控制到一毛左右。
嘉鸿在与新澄瑞的博弈中落在下风,一方面是内地PET塑料制品生产规模还很有限,成本对外不透明,另一方面是刚刚经历嘉乐科技爆雷所诱发的风暴,嘉鸿对直接投资配套产能建设的能力以及意愿都很低。
这种情况下,新澄瑞没有其他竞争对手,不对嘉鸿开一点高价,不是对不起他们自己吗?
倘若嘉鸿对PET塑料制品的生产以及成本控制有所了解,甚至为了降低采购成本,意图自行投资建造PET瓶工厂,跟新澄瑞还有什么不好谈的?
新澄瑞也不可能真希望嘉鸿自建PET瓶工厂。
退一万步讲,新澄瑞死活不肯让步,朱祎琳独立负责瓶装水运营团队,财务与利润都相对独立核算,也就有权力从成本控制出发,自行选择新的供应商,或者邀请投资人投资新的工厂为其瓶装水业务提供PET瓶产品……
胡婕敲门走进来时,看到朱祎琳正坐电脑前看PET瓶工厂的建造方案,手里还颇为自在的端着红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