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砸,没有砸,就是拿起茶杯吓唬了那孙子一下。”萧良连忙说谎道。
“哦,没有到动手的程度,”钱少斌也帮忙掩饰道,“现在小道消息真是越传越玄乎了!怎么还传到学校去了?”
钱采薇下意识要朝拉她袖子的萧潇吐舌头,见葛明兰狐疑的看过来,忙说道:“说是非的人太多了。我下午在学校办公室里备课,有两拨人跑过来跟我说罗书记跟萧叔上午到厂里的事,还有好几通电话打过来说这事——都烦不胜烦,说法还都不一样,我还正想问萧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钱采薇以前所在的学校,本身就是船机厂的子弟小学,跟现在的初中合并,归并到市教育局直属,但大多数教师都还是船机厂的子女或家属。
程德彪作为郭晋阳的小舅子,在船机厂是比臭狗屎都扎眼的存在,上午在蓄电池厂被砸脸,惊动市委书记罗智林亲自到场下令市公安局拘人,这消息怎么可能传得不快?
除了打人的事,钱采薇还听到一些传闻,这时候肯定不能问出来,就想着私底下问萧潇那两个小寡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为了岔开他妈的注意力,萧良转移话题问他哥:
“全市过两天就要召开年中招商引资总结会议,罗书记可是钦点你做主题发言,介绍狮山县的招商引资经验,你有没有压力啊?”
“怎么可能没压力?”萧潇苦恼的说道,“我这两天写发言稿,可把我愁死了,你有空替我看看!”
“我不看,咱家出我一个妖孽就够了,你还是需要有些缺点的。发言稿要有缺点,才有唐书记、罗书记指点你的空间啊。你也别老想凡事做得万无一失,给自己压力大,也无趣,”
萧良大言不惭的说道,
“你倘若现在就想进县工业局党组,还是多听听爸跟钱叔传授你为官之道啊!”
“我那两把刷子就算了,我自己在船机厂当个总师办副主任还没有当明白呢!”钱少斌很有自知之明的哈哈笑道。
“你说你哥今年有望进工业局党组?”葛明兰现在完全不奢望能管得上小儿子的事,只能在大儿子的事上使劲,果然中计。
“妈,你别听萧良胡说八道,没影的事呢。”萧潇说道。
“却也不至于没影,”
萧良老神在在的说道,
“狮山这次做出大成绩来了,接下来罗书记要大力推广狮山经验,阳旭辉、李博跟你就会动不动就被拿出来当典型宣传。阳旭辉、李博就算暂时不提拔,一个是县委常委、一个副县长,主要工作职责都涉及招商引资,得到表彰是理所当然的,却偏偏还要带上啥都不是的你。不要说唐书记了,你跟阳旭辉、李博中间差那么大的档,狮山县委县政府其他人看了不膈应?也许过两个月,都不用唐书记大力推动,县里其他人都觉得应该给你挂个副科,怎么也得是个党组成员兼局长助理,才能勉强保住点脸啊!”
“小二说的有没有道理?”葛明兰盯着一贯口风极严的丈夫问道。
“咱们家里聊聊,不要出去说,”萧长华说道,“这事唐书记前两天已经跟罗书记提了,招商引资总结大会后,县里就安排走程序。这两天没有找萧潇说这事,主要还是怕他总经大会上发言压力太大,但萧良说的也是,现在年纪轻,有些不成熟其实才是应该的,不用太在意。”
萧潇二十六岁就进县局党组,在地方官场上是罕见的,但是,单就拿这次明面上的招商成绩来说,还是能堵住非议者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