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 一枚腰牌从他袖子里掉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去捡,已经被颜如玉抢先。
“翼王府,”颜如玉嗤笑,“原来是个狗奴才。”
“你……”
颜松闻讯从队伍前面来,一手吊着绷带,一手握着鞭子指向颜如玉:“你在干什么?放开他!”
说罢,鞭子就狠狠甩过来。
颜如玉一把抓住,直视颜松:“怎么?问也不问就让我放人?难不成你也是个狗奴才?”
“颜如玉,你是不是疯了?还没弄清楚你的处境是吧?”颜松用力绷住鞭子,心中气恼,颜如玉的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这么大劲儿了?
颜如玉哼笑:“什么处境?流放而已,姑奶奶就当游山玩水了。
还没出京城就有人意图伤人,你身为押送官,真出事你能逃得了干系吗?我这是救你,蠢货!”
“放肆!”颜松气得想大骂,再次较劲儿要夺回鞭子。
岂料,颜如玉却撒了手,他用力过猛,差点从马上翻下来,好不容易才稳住,刚刚接好骨头的手臂又是一阵钻心疼。
他狠狠盯住颜如玉,颜如玉却根本不再看他,用腰牌拍拍地上小厮的脸:“回去告诉狗主子,我们后会有期。”
一边说,脚尖一边用力,痛得小厮连声求饶。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颜如玉回到霍大夫人身边:“母亲,您没事吧?”
霍大夫人心里五味杂陈,摇头道:“没事,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别担心。”
霍大夫人勉强笑笑,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儿媳,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谈不上喜欢,但人家也的确护住了她和幼子。
且走且看吧,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失踪的长鹤。
颜如玉感觉到霍大夫人的态度,也不强求,反正她是为了镇南王,尽力就好,问心无愧。
终于出城,路边有稀稀落落有几辆马车等着,都是来送行的。
流放就是罪不至死,只要打点好,还是允许家人送行的,送些衣物和吃食,暗塞一些银两,路上打点押送官,都是规则。
因此,押送官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这些钱多数也是流进他们的钱袋。
霍长鹤一家是霍家大房,他父亲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父长大,年少时出门谋生计,与霍大夫人相识。
霍大夫人也是家中独女,嫁到霍家不久,父母也相继故去,因此,他们这一房,根本没有人来送行。
二房三房的夫人娘家多多少少都送了些东西,和家人洒泪分别,显得他们这一房格外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