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你也小心点,别脏了自己的手。”
进忠敏锐的察觉到,龙床上传出来的呼吸声越发急促,一手抄起披风,给她系好,一手撑开油纸伞,几步疾行将她送了出去。
等再回到殿内,太上皇瞪着一双麻木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端的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进忠淡定的啐了一声,把香炉和茶盏都收拾好,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叫进保进来给太上皇收拾仪容。
进保脸上围着厚厚的布巾,手上戴着鹿皮手套,用湿帕子给皇上擦脸,换衣裳,嘴里一直在抱怨。
“你可真是我亲师兄,放着那么多徒弟不使唤,非得折腾我,自打当上副总管,我都多少年没干过这种粗活了。”
“你快闭嘴吧,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进忠抬脚想踹,进保眼尖,脚底抹油呲溜一下躲了过去。
两人合力,把太上皇收拾干净,染了血的帐子和被褥全换掉后拿去烧毁,做出太上皇是在睡梦中离世的假象。
一直等到晚膳后,进忠才扯着嗓子边跑边喊:“太上皇驾崩了。”
素缟白幡,灯笼棺椁,都是老早就备下了的。
结果皇上突然下旨,说要扶灵回京,不在行宫设灵堂,御驾五日后启程,这可忙坏了内务府和侍卫营。
舒乐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着急, 就把行李全仍系统空间里,只随便收了几个箱笼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直到皇上倒出空来,才叫进忠带了个话,说是高曦月畏寒,实在受不住这没有暖阁的行宫,早就想回咸福宫了,而且新帝一直不上朝也不是个事,这才借机回京。
舒乐直接给怡亲王传信,回京后在大朝会上奏,给新帝办个登基大典。
光有个在行宫举办的禅位大典算怎么回事,将来史书又会如何记录这一位‘嘉庆帝’,举办登基大典让一切名正言顺这事,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