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冕下,我知道您对高利贷深恶痛绝,可这个标准太严苛了。”到这个时候,作为酸瓜镇第二大放贷人的镇长穆拉特终于按捺不住了,“如果我们不放贷给有困难的人,他们或许都死了。
是我们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谁能保证借钱给他们,他们就能东山再起呢?
正因如此,我们遭受了极大的风险,这样大的风险,总该有匹配的收入吧?”
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霍恩拿起演讲台边的双拐,支撑着朝木台最前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从来没说不让你们赚钱,你完全可以去投资工坊,我看到有大把运营良好的工坊,因为洪水在破产边缘。
或者你还可以购买我们的圣战债券,年利率10%,每年还有利息。
如果你还嫌少,可以投资元老院将要建立的圣锄修道院和圣镰修道院。
前者以垦荒、发展养殖为主营业,后者以农业整合、农副产品和农场运营为主营业务。
如果你们愿意投资的话,投资的金额甚至可以作为未来十年的税收减免。
我甚至可以给你们名誉元老的身份,这还算严苛吗?
伱做生意就做生意,做慈善就做慈善。
喊着慈善做生意,就像穿着修女服当流莺,既要虔诚又要钱的。”
见穆拉特哑口无言,霍恩轻笑一声,拄着拐杖想要返回演讲台前。
“这没有道理啊,这点利率,我宁愿钱烂家里。”
尽管只是一句嘟囔,可霍恩还是听到了,他原本返回的动作一滞,又转过身来。
他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只是望着那个方向的市民们平静地说道:
“我没有道理吗?是我没有道理吗?我有时候都觉得对你们是不是太仁慈了。
我进军贞德堡的时候,那些被你们坑害过的护教军无数次请求我,把你们全部吊死。
是我觉得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而不是头痛砍头脚痛砍脚。
所以我只吊死了一部分,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
霍恩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可无形的窒息感却压在市民们背上,把他们压得如煮熟的龙虾般俯下身体。
在场的市民代表们一个接一个,都如同鹌鹑般浑身打颤起来。
哪怕是周围与此事无关的乡民都变了脸色,因为他们隐隐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