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见她有纯正的信仰与跟主到底的心志,故勇敢地在敌人面前与主亲近。主会说:凡在人面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认他。凡在人面前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认他。”
亚瑟并没有理会阿加雷斯的恐吓,自从利物浦案发生后,他只是认清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既然已经处于这个局中了,如果没有能力掀开棋盘,那最起码也要想办法和棋盘融为一体。
只有让那群人发现,棋盘缺了一角就没法对弈,那他才用不着隔三差五的被动性抢占伦敦大小报纸的新闻标题。
虽然这些事做起来很不体面也很危险,但是最起码能给自己寻觅到一个明明白白的死因。
而与亚瑟的积极筹备相对应的,则是不少不列颠的政府官员的蔑视态度。
在妓院里布局这一点,他没有同任何人打过商量。
因为内务部的官员们都说,他们很难想象正在与妓女鬼混的军官,会突然说起榴弹炮的口径、速度。沉湎于床第之欢的外交官,岂会冷不丁的透露秘密协议的有关条款。
或者说,正因为绅士们认为这是一项低效工作,所有人都不屑去做,大部分人依然坚持着君子应当互不交换私信,搞这些东西的最终结果无外乎遭到公众的唾弃,所以情报工作的重任才能落到像是亚瑟这样的约克猪倌手里。
一如富歇在法兰西的发迹,又如目前正在外交部主管情报工作的施耐德先生,19世纪这些主管情报的人员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出身低贱,起点很低。
作为对利物浦案的报复,亚瑟目前的最大心愿无外乎两个,他想要搞明白辉格党和托利党到底在唱什么戏。
虽然报纸上好像已经把两党的基本诉求说的清清楚楚了,但是就利物浦案看来,他们党内的声音似乎并不统一。
而在霍乱肆虐的1832年,再微小的矛盾都会被疾病带来的恐惧和怀疑情绪放大。
即便亚瑟已经向中央卫生委员会委婉的提出了他的建议,但是以不列颠的传统,恐怕只有等到夏季、那个霍乱病毒最活跃的时期,才会考虑以空前残酷的手段解决这场疾病。
这一点从内阁最近放松了隔离管制就能看出,内阁似乎是误将冬季气温下降带来的病毒活性下降当成了抗疫形势大好的证明。
议会改革又成了目前的主旋律,讨论霍乱的新闻依然有不少,但却不像是从前那样铺天盖地。
更好笑的是,从维多克传给亚瑟的信件中来看,法国人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英法两国就从霍乱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巴黎正在争论路易·菲利普的正统性,不列颠则在加紧裁撤陆军,至于伦敦警务情报局,黑斯廷斯先生正在加紧训练他的警察干员。
菲欧娜只是哀怨的叹了口气:“亲爱的,你知道的,你的魅力让我无法抗拒。但是,恕我直言,那些能够和达官显贵保持长期关系的美人通常是不愿意来欢场干活的。她们有自己的渠道,只为某几个甚至某一个人服务。”
亚瑟点燃烟斗:“这一点没关系,如果你认识这样的女士,可以让她们同我单独联系。至于你的场子,哪怕吸引不来那些真正的贵客,能吸引一些普通的军官或者下层事务官也足够了。”
菲欧娜抿着嘴眯眼问道:“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你从最开始就没对我抱有太大希望似的。”
“不,菲欧娜,你在我眼里可比那三两只小猫重要多了。”
亚瑟回道:“那些中下层人员虽然无法了解事情的全局,但是如果将他们看到的东西拼凑在一起,最终展现出的画面通常会比顶层看到的更真实也更详细。”
“你总是这么会讨我的欢心。”
菲欧娜笑盈盈的贴着亚瑟的脸问道:“实话告诉我,你铺垫了那么多,真实的目的该不会只是想找我要那些美人们的联系地址吧?过惯了苦日子,也打算去尝一尝上流社会的滋味儿?我可见过不少这样的男人。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她们一个个都没那么好相与,那都是些被金钱迷了眼的女人,除了钱她们什么都不认。你不要指望她们能像我这样,说两句好话就能给你把事办了。”
亚瑟闻言只是笑了句:“菲欧娜,或许你说得对。但是对于警务情报局而言,我们最担心的就是谈感情。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明码标价,那事情反倒是容易了许多。”
说到这里,亚瑟夹着一张支票在菲欧娜的眼前晃了晃:“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女士,1000镑,这笔钱差点要了我的命,而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作为定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