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日,灌阳城下,唐军的攻势再一次如潮水般退去,城头的守军也得以喘息片刻。
“这是今日的第几次了?”
程亦已经不在后方高台上,而是亲临一线督战,他的身旁,就是在他的军令下抵近了数十步的石炮阵地。
他看着城墙处倒塌的攻城塔与一些其他的器械,面色阴沉地问道。
张孝举抱拳道:“回总管,这是第三次了。”
程亦侧了侧头,看着被民夫抬下来的伤卒,眼中的愤怒已经显露无疑。
丘居梓在一旁道:“总管,这几日,我军穴攻、火烧、拆城、蚁附都没又任何成效,声东击西守军也有所防范,要不然,还是用前几日末将说的那个法子吧。”
程亦摇摇头道:“不成,陛下得知我军受阻,已经遣人来特地重复了一遍口谕,不得用那些阴损的法子。”
丘居梓闻言连忙争辩道:“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平白折损如此多的士卒?”
程亦指着一处城墙缺口道:“你看那灌阳城,活脱脱一个炸开尖刺的刺猬,这么多法子都排不上用场,你觉得抛些尸体他就不会提前防备吗?”
两人说话时,前方回来的一名将校来到张孝举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张孝举让他退下后来到程亦身旁道:“总管,前面退下来的将校说,这一次攻击时,我军登城的士卒在城上发现守军士卒数量与青壮数量较前几日已经有了极大变化。”
程亦回过头看着张孝举,张孝举赶忙继续说道:“城中守军在前几日时,往往一个士卒与十余个青壮凑在一起,这一次登城,守军并没有发现多少士卒,只有在我们快要完全夺占一段城墙时,守军的那支甲士才出击将我们击退,而且这一次守军的那队甲士也没有往日那么犀利了,人数也大不如前。”
“只不过那刀车对我军的攻城还是有极大阻碍。”
程亦指了指城门问道:“城门的攻击奏效吗?”
张孝举尴尬地说道:“有些不尽人意,不过比登城蚁附进展大一些。”
“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那城中守军应该是人手不足了。”
程亦缓缓说道,“再组织一次攻击,这同时从东侧西侧一齐攻击,还是从城墙下手,再扒下一段城墙,逼他们抽出人手修补,再寻机选择主攻的方向。”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