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初步规划的刘体仁并没有如往常般去寻裴彻商议,而裴彻也非常知趣的在出宫后便坐上马车先一步离去。
刘体仁清楚,这是章义在分割裴彻手中权力。
返回家中后,刘体仁让老仆将一份塞北的舆图摆在自己的书房中,而后便开始思索起具体的施行措施。
刘体仁对于塞北不算陌生,可也绝对谈不上熟悉,自己三十几年的人生中仅仅去过塞北一次,因此他需要一个极为熟悉塞北的人来协助自己。
“给云中郡公府送去拜帖,我明日要去拜访。”
老仆接过拜帖出门后,刘体仁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舆图上,一笔针对这三处边镇的帐正在他心中飞速的盘算着。
次日,得知刘体仁乘坐着一辆由两匹杂色驽马拉着的朴素马车来到云中郡公府门前后,见到刘体仁的舍利吐利摩当即就让人牵来了两匹枣红色的雄壮战马。
“老夫听家将说刘郡公来访时所乘马车还是杂色,这未免有失身份,这两匹马都是从赦勒草原上带回来的,已经被调教的性子温顺,加上身条也好,正适合当驽马,就送给刘郡公了。”
刘体仁拱拱手笑道:“那便多谢云中郡公了。”
“些许小事。”
舍利吐利摩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而后又问道:“不知道刘郡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刘体仁好奇地问道:“难道老郡公一点都不清楚吗?”
舍利吐利摩嘿嘿一笑说道:“刘郡公还是莫要试探老夫了,老夫年近七旬,又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如今落下了一身病根,活着已是殊为不易,哪有功夫去挂念朝堂上的事情。”
刘体仁点点头,随后问道:“不知老郡公府上可有研习兵书战策的沙盘亦或是舆图?”
舍利吐利摩想了想对一旁的家将说道:“去把拨云的舆图与沙盘搬到正堂来。”
随后十几名家将将沙盘搬来,又将舆图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便候在一旁。
舍利吐利摩要起身走到沙盘前,却似乎颇有些吃力,刘体仁连忙走上前去搀扶。
“刘郡公堂堂中书令,何必如此。”
舍利吐利摩嘴上如此说着,可被刘体仁搀扶起来时却显得极为心安理得。
刘体仁笑道:“现在不是在朝堂之上,再者说长幼尊卑自有定数,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舍利吐利摩轻轻在刘体仁的搀扶下走到沙盘旁,随后接过家将递来的拐杖站定后说道:“刘郡公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