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怀疑张公的识人之能,只是将这等重任交给一个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草率。”
“主公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十万雄兵,雄踞六州?王承道、王承业两人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便已经是一卫主将,战功彪炳,再有那催锋军提出水师士卒战法的张琦,不也是相仿的年纪吗?
既然他能被张公这等大家看上,那便说明他又过人的才能,这次就当考校考校他的本事,若是真的如同张公所说,此人有大才,也好早日进入主公的夹袋中。”
章义看着裴彻突然说道:“你总能想常人所不敢想的,真不知你的脑袋是如何长的。”
裴彻哈哈大笑道:“主公若是想看,那我便把这颗头颅送给主公看好了。”
章义撇了撇嘴说道:“你莫要揶揄我了,将作监的大匠谭大说弩机已经做好了,我们去看看!”
说罢,两人便一齐走出政事堂,带着几名将校胥吏上马去了将作监。
云州官学中,一名正在亭中与张固相对而坐沏茶的年轻人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固被这声喷嚏打搅,睁开眼看到自己面前茶盏中的茶水正泛着微微的涟漪,眉目间有些不悦。
“不知道用袖袍遮着吗?糟蹋了这泡好茶!”
“是,老师,弟子这就重新沏。”
刘体仁连忙端起张固面前的茶盏,轻轻洒进一旁刚刚生出嫩芽的草地中。
“体仁,若治世的能臣与朝廷的忠臣不可兼得,你要如何?”
刘体仁刚刚放下茶盏,听到张固突然发问,思索片刻说道:“弟子愿做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