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业心不在焉地问道:“是谁?”
周志深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说道:“说是叫什么李元杰,原先是大理寺的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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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平康坊,一座单进的小院中,裴彻正跪坐在蒲团上笑着对上首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不断拱手。
“我知李公年事已高,但如今朝中皆是庸碌之辈,像李公这般为人清廉公正之人若不出来,这大魏恐怕也难以存续了。”
李元杰只是跪坐在朴素的桌案前,闭口不言,甚至都不看裴彻一眼,似乎面前这个大魏宰相在他眼中如同一个屁。
裴彻做足了姿态,却不见回应,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再三请求。
等到裴彻面前的一杯热茶已经变凉,李元杰才幽幽开口道:“如今这大魏,还是陛下的大魏吗?”
裴彻笑着说:“大魏自然一直都是陛下的大魏。”
“那为何定州城那一夜宫中大乱,你云州乞活军一个藩镇,却恰好出兵如此迅疾,宫中生乱不过个把时辰就攻破了定州城门,还有胡人相助。”
“李公误会了,胡人乃是章太尉在云州抵御胡人时收降的一部,绝非与胡人勾结,反倒是那一晚想要挟持陛下的长孙贺才是串通胡人,攻破云门关,又差点攻下长门关的幕后主谋。”
“如今陛下一道旨意,章太尉便总揽朝纲,与陈太尉又有何异?”
“李公也说了,此乃陛下旨意,我等怎能随意揣测?”
“我要面见陛下,若是陛下应允,我才能答应。”
裴彻再度拱手说道:“自无不可。”
李元杰见裴彻同意,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随后重重放下。
裴彻也立即起身,整理一下衣衫便要离去。
“你们主公挟天子以令诸侯为何?跟那陈运一般,只为了享受?”
“陈运那狗贼,也配与我们主公相比?若是天下可以治平,哪怕是捅破了天,我们主公也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