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走漏了消息？”

“不对，我也从未对人讲过啊！”

孙思邈终于是一声哀叹道：“如此大的因果，如此多的人命，小杜大人当真不考虑了？”

“天有其道，虽不见，可遗祸子孙四个字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杜荷此时微微侧身看着眼前的孙思邈笑了，笑容真挚而且纯粹，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语调也十分的轻快。

“杜荷如今只有一妻尚无子。”

“往后也不准要子嗣。”

“传承家族自有兄长在。”

“既无子孙。”

“何来遗祸？”

孙思邈此时已经完全愣住了，他感觉自己也挺聪明的，而且也算是有些福缘在身上的，可他不知道怎么了，不管是和李承乾聊天，还是和李承乾一起的人聊天，往往都是对方一开口自己根本就接不住。

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杜荷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声音空洞飘渺的开口。

“殿下曾经说过。”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那旁人来做，还不如就杜荷来做呢？”

“不要问我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太子殿下要考虑的事，杜荷是笨人，不懂什么值得不值得。”

“杜荷只知道殿下要做什么那杜荷就做什么。”

孙思邈情不自禁的看着杜荷下意识开口。

“太子纨绔我纨绔。”

“太子成龙我为虎。”

“一生杀伐杜少保。”

“忠义之名万人传！”

孙思邈站起来不顾及年纪也居然朝着杜荷深深的俯首道：“老夫孙思邈冒昧。”

“经遇名士不自知。”

“给大人赔罪了。”

接着朝着杜荷深深行礼！

杜荷没怎么惊骇的继续摆摆手，只是轻飘飘的开口道：“杜荷早就不是杜荷了，东宫那个纨绔早就死了。”

“杜少保高义！”

“老夫告退！”

孙思邈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久，在李承乾，杜荷这些年轻人的面前感觉没穿衣服。

他甚至每每开口都感觉自己很羞愧！

从上而上的那种羞愧。

总是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在这些孩子中更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