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运则不然。

他如今的年纪，正好是国师容貌定格的年纪，堪称是他平生与国师相貌最接近的阶段。

二人许是真的情到深处，秦王情不自禁呢喃。

“师伯……”

秦王幼子“朱北临”就站在李灵运身旁。

他亦是书院的弟子。

虽然不是棋院的，但是仍然称他的职务。

“副院长，我父王和母妃是想到了外祖。”

李灵运听到“外祖”这个称呼，迟疑了一下：“你的外祖就是国师？”

朱北临大方承认，并且解释了其中的缘法。

他娘李胭脂，当年是得到国师赐名，最终能得到朱北临这个孩子，同样是国师在其中传法。

理论上，李胭脂作为阴神，年纪比李灵运还要大得多。

可是她自认是秦王的媳妇，在李灵运那里就是晚辈。

如今朱北临降世。

李胭脂有心让朱北临记住这段过往，于是做主认下了国师做义父，朱北临称其为外祖。

李灵运知晓其中的因果，不由感慨秦王夫妇的重情重义。

等到秦王夫妇的情绪恢复正常，秦王因为上了年纪，退下去休养。

由李胭脂带着李灵运参观王府内的旧址。

这一点上，秦王与已故的剑池大弟子“李狼”有些异曲同工。

李狼在剑池，根据他与国师的点滴，立下了诸多的景观。

秦王也不遑多让。

譬如，有一间屋子昔日是秦王的卧房，如今改名成了“斩蛟堂”。

当年玉致就是在这里，靠着仙剑梦中斩杀了血蛟。

还有一处“剑育堂”。

昔日国师登临秦王府，用木剑在这里抽打了秦王一顿，但这同样成了秦王与李胭脂姻缘之始。

李胭脂身为当年之事的亲历者，面对昨日之事侃侃而谈。

李灵运这些年没少与各地城隍打交道，了解有关阴庭的事情，知道李胭脂是北平城隍庙供奉的捉鬼神将，享受人间香火。

不出意外的话，李胭脂还能活上好几百年。

但是秦王却活不了那么久。

甚至，朱北临都不一定能活过他娘。

若是有朝一日，李胭脂目送着夫君与子嗣离去，徒留一人在世，只怕也会倍感凄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