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有一种奇怪的心理,他特别想看看那些权贵们,某天山崩地裂后,倒霉运如野狗一般乞活的模样,甚至不介意上去踩一脚。
那些出身权贵之家的女子,方重勇完全不拒绝她们自暴自弃,投怀送抱被自己玩弄。
他玩得心安理得。
但是利用这样“地位优势”,如同享受祭品的神明一样欺负普通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怀中的美人也不再有别样吸引力,因为这就是一件新鲜出炉的祭品。
“人先爱己,然后人爱之。
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我玩过你以后,也会如同破布一般随意丢弃,没必要替你着想。
如果你出身权贵之家,拥有很多东西,我自然是不介意伱投怀送抱。
可是你现在除了这一身美色与杀人的本事,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我要是再夺走你的贞洁,那你拥有的东西就更少了。
而我什么都有,我年轻,我有地位,我有人脉,我有兵权,我有美人甚至还不少。
从你身上找乐子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应该更加爱惜你自己才对。”
方重勇拍了拍江无烟的背,然后推开了她。
玛德,这位胸肌真是发达,不玩可惜了。
方重勇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不过并没有被下半身的小兄弟控制大脑。
“殿下,您真是与众不同啊。我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您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了。”
江无烟长叹一声,话语中带着钦佩,还有不易察觉的一丝幽怨。
这位新册封的郡王,是真明白底层人的无奈与苦楚。这样的人,在如今大唐上流社会,几乎已经绝种了,所以才难得。
唐代的底层百姓们缺衣少食,更是缺乏尊重与尊严,他们几乎什么都缺。
而仅有的东西,还在被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不断夺取。
“你想多了,我身居高位,是因为我父是圣人的潜邸重臣,是因为我投胎投得好。
我自己的努力是其次。
世道如此而已,我只不过看得比较清楚,明白那些不是我自己的本事。”
方重勇自嘲道。
他是肉食者不假,但是他能远谋,看得清形势,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大唐权贵们过去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将来谁更接地气,谁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高高在上?
方重勇可不认为权贵会永远都是权贵,高高在上便可以永远持续。
大洗牌的日子已经快来了。
岂不闻“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没有什么剥削压迫是可以天长地久的,纠枉过正的那一刻,就是总清算的时候!
此刻他脸上一片冰冷。
“能看清自己已经是能人所不能了,就像我以前,总觉得天下权贵,没有我杀不掉的,结果就栽在你手里了。”
江无烟又是叹了口气,收起了心中的涟漪。
她今夜好不容易迈出去半步,又被人推了回来,此刻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方节帅,平西王,当真是不简单。
方重勇从腰间摸出一个铁扳指,那是他练习射箭的时候用的,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拿着这个,以后遇到麻烦了报我的名号。当然了,到时候若是能救你我肯定会救,要是没法救,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会说这是早就弄丢了的东西。”
他将铁扳指交到江无烟手里。
“殿下,请放心,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江无烟没有拒绝方重勇的好意,将铁扳指收好。
二人推门而出,屋外星光灿烂,夜空看起来神秘又瑰丽,美不可言。
“走出暗无天日的石屋,你便能看到世间的精彩。蝇营狗苟的,成不了大事。”
方重勇抬头看向夜空,意有所指。
江无烟知道对方在暗示自己刚才是“蝇营狗苟”,于是俏脸微红低着头不说话。好在夜色笼罩下没人能看出来。
“去吧,你该干啥就去干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会吧。”
方重勇转过身,背对着江无烟,将双手放在身后。
他在心中天人交战。
上半身的大兄弟说收买人心便是要攻心,要施之以恩,一个女人算什么。
收刺客为自己所用,将来好处多多,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命。
而下半身的小兄弟什么也不想说,它只想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