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来哼了一声,冷笑道:“像是那两口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郑卫民下了火车,冷风一下子就钻到了领子里,把他吹了个通透。
他打了个摆子,紧了紧衣裳,出了火车站。
今儿没有驴车了,他得买汽车票回原北,再想办法回徐家村。
他还没有往偏心这方面想——他前世是孤儿,没有这方面的概念;这一世又是个木讷少言的人,也很少往这方面想,纵然两世为人叠加,他也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郑卫民带着一身风尘回到了徐家村大队,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破棉袄的徐老汉,身上背着个东西,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出来拾粪的徐老汉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问道:“卫民娃,是你么?”
“是我,徐大爷!”郑卫民又想哭了。
“你咋回来咧?不是说你们知青娃娃都回家过年了嘛?”
郑卫民挤出来个笑,说道:“走到一半就回来了!还是得在这里过年才行。”
“你们这些娃娃,都咋想的嘛!”徐老汉把路边的一块牛粪拾到粪篓里,又擤了一下黄鼻涕,抹在了鞋底,对郑卫民说道:“赶紧回去吧,外面可冷了!”
能不冷么?又下雪了,大雪纷纷扬扬,开始把土黄色染成白色。
“回去吧,卫民娃!”
“哎!”郑卫民答应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窑洞走去。
打开门,一阵清冷。
少了范成功和陈东来,也少了热闹的动静,好像也少了许多温度。
隔壁窑洞的女知青……女知青!
郑卫民忽然想起来了,他提前回来了,这样就要和王云芳错开了!
他苦笑摇头,那也没办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连人家王云芳北京的地址都没有,想给人家写封信都做不到。
罢了,等她回来之后再道歉吧。
从外面捡了点干树枝,郑卫民烧了个火盆,窑洞里暖和了不少。
小主,
两个室友走了好像也不全是坏事,起码被子能多改几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