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任鲁王之子,现任鲁王的异母弟,他自打降生之日起,便是令无数人羡慕的天潢贵胄,并于万历十一年,被封为泰兴王,身份尊贵无比。
但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已然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念头:他要当鲁王。
万历二十二年,他的父王朱颐坦薨逝,待到服丧期满后,鲁王爵位于万历二十五年的时候,落到了他六哥朱寿鏳的头上。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仅仅四年的时间过去,朱寿鏳便因病去世,且因为膝下无子的缘故,王位遵循兄终弟及的缘故,落到了他七哥朱寿鋐的头上,且传承至今。
或许正是通过这个插曲,才让他生出了染指鲁王之位的野心,毕竟自己七哥朱寿鋐膝下也没有子嗣傍身。
按照兄终弟及的规矩,只要自己的七哥病故,他便能够承袭心心念念的鲁王之位,拥有令他梦寐以求的权利和财富。
只可惜不同于英年早逝的朱寿鏳,现任鲁王朱寿鋐已是整整袭爵了二十年,且身体颇为康健,令他迟迟见不到通过"兄终弟及"方式袭爵的希望。
为此,他只能在背地里搞些见不得光的动作,希望借此引起朝廷对于朱寿鋐的忌惮和猜忌,继而将其废黜,让自己承袭鲁王之位。
只可惜在衍圣公孔尚贤的"阻挠"下,自己背地里的动作始终未能威胁到朱寿鋐的地位,甚至还引起了他的怀疑和提防,导致自己的处境日益艰难。
时至如今,他早已意识到,以鲁王朱寿鋐的身份,莫说自己昔日的些许手段均被衍圣公孔尚贤所阻挠,就算被堂而皇之的摆到万历皇帝的案牍上,至多也就是罚奉了事,很难被废为庶人,令自己承袭王爵。
不过随着孔尚贤病逝,他终于有机会实施心中那个酝酿了数年之久的计划,准备让朱寿鋐引起朝廷的猜忌和震怒,继而被废黜王爵,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个计划,便是让鲁王背上"谋逆"的罪名。
"鲁王呢,近些时日出城了吗?"
半晌,心情渐渐平复的泰兴王朱寿镛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身旁的心腹太监低声询问道,眸子中涌现了些许幸灾乐祸。
自当今天子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山西大同代王府和河南洛阳福王府之后,便有些许宗室藩王"自降身价",主动捧起了京师小皇帝的臭脚,捐献了数量不菲的钱粮和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