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用不了几日,朝廷的旨意便要到了,召您进京治丧。"
在年轻人欣喜若狂的眼神中,这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自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脸上也是涌现了狂喜之色。
蛰伏多年,眼前的少爷终是苦尽甘来,而他也能"鸡犬升天",拥有外人难以比拟的财富和权势!
"好,做的好!"
"族叔,你有大功!"
心情激动之下,这名面容已是有些扭曲的年轻人竟是一改之前趾高气扬的态度,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中年人的臂膀。
他们孔家传承千年之久,各个支脉之间的辈分关系早已没有了像市井百姓间的约束力。
在这衍圣公府乃至于整个曲阜,唯有与衍圣公搭上关系,才是最为重要的。
"少爷谬赞了!"
感受到臂膀上传来的力量,这中年人神情愈发激动,作势便打算起身告退,以免耽误了年轻人的兴致。
毕竟他在刚刚踏进书房的刹那,便嗅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臊味,其余光也是瞥见了躲在屏风后的两名成熟风韵的妇人。
他依稀记得,这两名妇人在族中好似是与他同辈,昔日曾在某次祭祀仪式上见过。
不过就在中年人即将离开书房的时候,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而在年轻人的注视下低声禀报道:"少爷,您的地位虽是不可动摇,但小人只怕朝廷那边派人来传旨的时候,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继而影响您的大事.."
"毕竟这几年,咱们曲阜的流民是越来越多了.."
"小人想着,是不是拿些钱粮,做做样子?"
说完,这中年人便是一脸敬畏的盯着面前已是缓缓隐去脸上笑容的年轻人,等待着他的决断。
毕竟,这名瞧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便是在前些年被衍圣公孔尚贤收为"嗣子"的孔胤植。
而现如今,京师那边已是传回了消息,病入膏肓多时的孔尚贤终是因药石难医,于京师病逝。
紫禁城的小皇帝已是传旨礼部,命人准备其后事。
按照规矩,孔胤植作为孔尚贤的"嗣子",很快便要奉诏进京,主持孔尚贤的丧礼,并在服丧期满之后,正式袭爵,成为新一任的"衍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