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撇撇嘴,不屑道:“内有贪腐,外有敌扰,天灾人祸,推行新政,更不要说要维持民生,哪一样不要银子,祖父说陛下总是化缘,增税就是化缘方法之一。”
得,萧天洛心道在哪里都没办法避开税,本质上倒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税说起来也是历史悠久,能追溯到春秋时期的鲁国,当时诸侯国诸多,各国之间的商品与人员往来频繁,鲁国大夫臧文仲一口气设了十六个关口。
“大楚如今的海上商税分为两种,一种是按商品的实物来算,进来大楚的是什么货物,有多少量,从中抽取固定比例作为实物关税。”
“还有一种是按照价格征收,尤其一些活物、皮革、药材等商品,以其售价作为计税标准,直接缴纳白银作为关税,进来的要征税,出去的也要征税,防止商品过度外流。”
萧天洛听得瞠目结舌,看来大楚的税收也弄得五花八门,里面藏着不少玄机。
“怪不得那无耻范曾这么目中无人,一进一出都有多少油水可捞,不过进来的外商也就是倭国,也没有别人了,啧,不能细品啊。”
“姬月娘和陆东成是熟人,陆东成又和姓范的走得近,四舍五入一下,姓范的和倭国商人也很熟悉,万一被收买,那岂不是养了内贼?”萧天洛双手抱在胸前道。
祝久儿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又听萧天洛叹息一声:“为官者应该养一身正气,去半点私心,说来容易,行来不易,算了,姓范的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随他去,咱们和他来日方长!”
祝久儿心里清楚,像范曾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他们一边忌讳着侯府的荣光表面恭敬,背地里实则恨不得看着侯府万丈高楼塌,说来说去就是见不得人好。
“他不过是管理着海上贸易的市舶司,但陆上的交易才是重点,海上贸易占比哪里能比,互市监才是重头戏,而且倭国人想要在大楚畅通无阻,也要过互市监这道关口。”
萧天洛对这些门门道道还真不清楚,盯着大小姐侃侃而谈的面庞,不禁陷入了沉思。
以前他对大小姐的印象是娇弱美貌的大家闺秀,世家千金,被长辈百般呵护的掌上明珠,应该被养得不谙世事,天真单纯,喏,就像安乐小郡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