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请起,平身赐座!”崇祯皇帝挥手道。
“谢皇上隆恩!”
众阁臣再次高呼谢恩。
待到众阁臣都坐下后,崇祯皇帝便将洪承畴的奏折,拿给了众阁臣观看。
周延儒最先看完奏折,脸上的神色当即变得一片愤怒。
“东虏狼子野心,竟敢出兵灭亡了朝鲜国,这是在挑衅我大明的威严,威胁我大明的安全。出兵,必须出兵,若不遏制东虏的实力,我大明必然会再次遭受东虏的劫掠。”
说着,周延儒还有意无意的看了陈新甲一眼。
他早就有所耳闻,东虏出兵朝鲜之际,是陈新甲建议皇上不必救援朝鲜,只是屯兵于义州城即可,以达到震慑东虏的作用。
可现在看来,东虏根本毫无惧怕,最终还是灭亡了朝鲜国。
接过周延儒递来的奏折,陈新甲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一副很是认真的神色。
其实,在方才的粗看之下,陈新甲就已经知道了奏折上的内容。
他的脑子在急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奏折上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依照洪承畴的奏折上所言,东虏出兵灭亡了朝鲜国,已是对大明产生了极大的不利,严重威胁到了大明的安全。
一旦东虏借着朝鲜国的钱粮恢复了实力,那必然会再度窥视大明。
因此,洪承畴积极建议,趁着东虏的实力还没有恢复之时,主动对东虏发起全力进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对于洪承畴的观点与出兵的建议,陈新甲是完全不认同的。
他对着崇祯皇帝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虽然东虏灭亡了朝鲜国,已是对我大明产生了极大的不利,但微臣却认为,我大明实力强大,用兵数十万之众,就算再给东虏数年的时间,也是难以匹敌我大明。”
“而且,目前我大明在辽东的兵马只有不到五万人,又如何能主动进攻东虏。”
“据微臣的推测,东虏现在的兵力还有五六万之多,若是要真的进攻东虏,那必将要抽调九边精锐之兵,再来一场‘松锦之战’。”
听得陈新甲的话语,崇祯皇帝也是眉头紧皱,细思着其中的利弊。
如果再来一场‘松锦之战’,崇祯皇帝显然是不想的。
先不说调集如此多的兵力,是一件多么复杂繁重的事情,光是那天文数字般的钱粮消耗,也是崇祯皇帝难以负担的。
去年的松锦之战,早已将朝廷国库内的钱粮消耗一空。
为了筹集松锦之战所需的钱粮,朝廷都已经提前收取了百姓们第二年的赋税。
而且,崇祯皇帝当前又准备编练了五万新军,所需的钱粮又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如果不是刘博源抄没了山西八大商的家财,上缴了数百万两白银,恐怕朝廷早就支撑不下去了,更别谈编练什么新军。
因此,对于洪承畴主动出兵进攻东虏的建议,崇祯皇帝的心里也是不大赞同的。
可又细想一下,如果真的等东虏恢复了实力,那大明必然会遭受到东虏的劫掠,这也是崇祯皇帝不愿看到的。
权衡利弊之下,崇祯皇帝还是无法定下决策。
无奈,崇祯皇帝只好将目光看向了众阁臣。
面对着崇祯皇帝望来的目光,户部尚书李侍问当即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启奏皇上,我户部当前还有钱财二十三万四千二百多两,粮食两万四千二百多石。”
李侍问的意思很是明显,直接告诉崇祯皇帝,户部已经没有了多少钱粮。
如果崇祯皇帝真的要来一场‘松锦之战’,那户部可就没有钱粮供应,需要崇祯皇帝自己去想办法。
“李大人,当前不是说你户部钱粮之事,而是商议是否需要出兵东虏的问题。况且,就算户部没有了多少钱粮,难道我大明就只能坐看东虏借着朝鲜的钱粮,逐渐恢复实力吗?”
“东虏狼子野心,难道李大人看不明白吗?”周延儒提醒道。
李侍问立即反问道:“周大人,户部没有钱粮,又如何供应大军所需,难道要大军饿着肚子打仗吗?”
听着李侍问反问的语气,周延儒顿觉自己首辅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当即沉声斥责道:“钱粮供应之事,这本就是你户部的职责所在,上任户部尚书侯大人能筹得到钱粮,难道李大人就不行吗?”
其言外之意,难道你李侍问的能力不行,比不过上任户部尚书?
也正是这句带有斥责语气的话语,使得李侍问当即怒怼道:“周大人,本官能担任户部尚书,那皆是皇上器重。你如此质疑本官,可是在质疑皇上吗?”
闻听到此言,周延儒立时脸色微变。
他可以质疑李侍问的能力不行,但却不敢质疑皇上的眼光,不然的话,这可是对皇上大不敬。
“李大人,你这是在污蔑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