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在面前的精致木箱,白鹭和春分一时间都有些迷茫的看向了楚泽。
“还不谢谢胡叔啊?”
“多谢胡叔、”
“多谢胡叔!”
二女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懂此时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但楚泽既然发话了,她们便顺势而为就是了。
放开了两女,让她们对着胡惟庸微微恭礼之后,楚泽伸手拍了拍她们的后背,让其到自己身后站着就是了。
“胡叔..这接二连三的送礼,你这搞的侄子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啊。您说这我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泽嘴上虽然说着不好意思,但是手却极为的老实。
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将摆在面前的木箱打开了一个。
这小木箱子,很明显就是首饰盒之类的玩意儿。
而木盒打开之后,楚泽顺势从中拿出了一个通体无暇的玉镯,随手的把玩赞叹了一番之后。
他毫不客气的直接就抓起白鹭的手,亲自为她带了上去。
而坐在他对面的胡惟庸则全程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切。
对于楚泽的激动,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满。
“贤侄伱这说的哪里话、你我叔侄二人一见如故,又何须在意这些俗世之见啊?”
“不过我倒是听说,最近贤侄手上似乎是有些事情在办啊?听说,贤侄接了太子的命令,要在民间创建一个学府?”
“不知道贤侄此事可有眉目啊?有没有需要叔叔帮衬的地方?若是有,贤侄尽管开口,我在这朝中还算是有几分薄面,必要之时也能为贤侄你行一些方便的!”
听到胡惟庸这突然的话锋急转之后,楚泽本来正在给春分带金镯子的手却微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他眼神微眯的扭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胡惟庸。
在思索了一阵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沉寂了下来。
“不瞒胡叔,我的确是接了太子安排下来的任务,本来按太子的意思,是让我主持开创一个学府,为咱大明教书育人,将来能铸造一批有用之人的!”
“可谁知道,我这任务还没开始呐,就被人给下了黑手。”
“我那学府本意是以朝廷之名,将来招收和教导落魄之人的子嗣,如此一来,既能为朝廷得名望,又可为朝廷得人才的。”
“本该一举两得的好事,却因为一些不长眼的,居然从中作梗,我那学府还未创建,就给我败坏学府名声。”
“这不.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儿的。”
胡惟庸在听完了楚泽的这番话之后,他也不由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点头却并不是觉得楚泽说的对,而是暗道自己果然没猜错。
什么为朝廷得人才、得名望,这些话在胡惟庸看来不过都是片面之词。
这不过就是太子为楚泽准备的升迁之路。
而看楚泽此时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多半也是因为这事儿被人下了黑手,正在气头上了.
“贤侄啊其实不瞒你说,今天我也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那户部查办之人名为朱涌。说来羞愧,此人与我有不浅的渊源。”
“他是朱亮祖的远侄,同时说来羞愧,他也算是我这一脉之人..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误会。”
“朱涌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作出此等糊涂之事。不过贤侄你大可放心,他绝无与你作对之意,此事绝对是个误会。”
“所以说他此行所犯之事多少有些难恕,但是贤侄你看,可否给胡叔一个面子,从中周旋一番,将此事.”
朱亮祖.
楚泽在听到胡惟庸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
永嘉侯、朱亮祖啊!
对于此人,楚泽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他的丰功伟绩。
而是他的死法。
朱亮祖在镇守广东之时,与当地豪强勾结,使朱元璋冤杀番禺县令道同,而朱元璋在察觉此事之后,直接将朱亮祖及其长子朱暹召来应天府,于大殿之上鞭挞至死。
而且楚泽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时间貌似就是在明年了.
这位永嘉侯的死法,那可是极为罕见的。
活活鞭打至死。
这可比砍头、毒酒什么的刺激多了。
而此时,胡惟庸突然提起朱亮祖,无疑是想着给楚泽施压的同时,也是在侧面的试探他的态度了。
“贤侄.仕途升迁,这自然是重中之重。但这官场若江湖,为官之人、犹如过江之鲤,多不胜数。”
“孤身一人,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上,终究是很难立足的。”
“多个朋友,绝对会比多个敌人要更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