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不见,她觉得师父简直像换了个人,脱胎换骨一般。
从前的师父,是冷漠的,慵倦的,消极的,活着只为报仇雪恨,但是现在的师父,英俊清正,目光深邃却有爱。
尤其看元书湉时,他眼神温柔多情带着宠溺,还时不时地瞟向她的小腹,那目光又换了另一种深意,是疼爱,温暖和感激。
林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并不是不想结婚,只是没遇到能让他结婚的女人。
更离奇的是,师父娶的是她的前舅妈。
林乾视为衣领上的一颗白饭粘子,却是师父心口上的朱砂痣。
始乱不一定终弃,在于人品。
林夕捧着礼盒和红包,走到元书湉面前,说:“师父师母,结婚快乐!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恩爱!”
她不是个话多的,嘴也不甜。
元书湉笑着道谢,伸手接过礼盒和礼金。
林夕忽然咚地一声,双膝跪到地上,仰头望着元书湉和祁连,说:“师父师母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小夕快起来,地上凉。”元书湉俯身去扶她,却扶不起来。
林夕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才爬起来。
也不多废话,她扭头就朝宾客群中走去。
祁连暗道,这个徒弟,他教她逃跑,教她习武,教她开锁开保险柜,教了她很多很多,唯独没教她人情世故,因为他也不擅长人情世故。
等她大学毕业后,跟着靳睿回加州,怕是要吃人情世故的苦。
这时,元伯君夫妇并肩朝他们走过来。
元夫人将礼金和礼物送到元书湉手上,笑道:“恭喜三妹和妹夫成婚!一定要幸福!”
只有过来人才懂,“幸福”二字于婚内的女人有多重要。
如人穿鞋,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元书湉接过来,侧眸看了眼身边的祁连。
四目相对,眼中的深情,只有他们自己能感知到。
她舒然一笑,对元夫人说:“幸福不幸福已经不重要了,我爱他,想嫁给他,这次是嫁给爱情,为自己而嫁。”
元夫人拍拍她的手臂,“你很勇敢。”
元书湉笑道:“我一直很懦弱,懦弱了半辈子,直到遇到言承后,才变得勇敢一点。”
元夫人眉目含笑望着这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