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声爷爷,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三个头。
元书湉也跪下要磕。
祁连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垫着膝盖。
元书湉恭敬地喊了声爷爷。
按照父亲的辈分,她应该喊陆逊伯伯。
但是嫁谁随谁,祁连的爷爷自然也是她的爷爷。
祁连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对墓碑上孔武有力的老将军说:“爷爷,我是您的孙子言承,今天带您的孙媳来看您了。若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孩子顺利出生,健康成长。”
许是风大迷了眼,他看到老将军抿紧的唇微微扬了扬,做出笑模样。
等定睛再细看,老将军的唇又恢复从前的威严。
元书湉对着墓碑上老将军的照片道:“爷爷,我爸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说对不起,没能照顾好您的家人,他无颜面对您。以后他会尽力弥补,保护好您的家人。”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仿佛肚中真怀了陆家的后代。
她半生都在替父亲还恩。
嫁林乾是,如今为祁连生子亦是。
但是后者她心甘情愿,且甘之如饴。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陆逊老将军在天之灵,能保佑她接下来的试管婴儿移植成功。
她这个年纪,这次若不成功,以后没有机会了。
仅剩的卵子已经被全部取光,其中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是她半生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也是最冒险的一件事,毕竟高龄怀孕,风险极大。
用文艺点的说法就是,她在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
从陆家祖坟返回城中,祁连扶元书湉上楼休息。
安顿好元书湉,祁连推开元老的卧室门。
走到元老身边坐下,他开口道:“老爷子,我要办场婚礼。”
元老微微皱眉,嗔道:“臭小子,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你现在还是待罪之身,接下来你姐姐你父母你师父的案子,要进入正式审理阶段,你从前偷的那些贪官,会一一浮出水面,你也将进入大众视野。你做的事,亦正亦邪,面临的舆论将会有两个极端,会有夸你的,但是你也的确犯了法。到时产生的社会影响,不利于国家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