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非看璃末感觉像看一个疯子。

璃末未回头，侧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述说今夜月色如此之美般平静：“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也能倾尽一切，在最后时刻选择保护你们……除了我，他人不会的……”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呆若木鸡的慕剑非。

慕剑非缓缓回神，最终，身体颤了颤，口中吐出鲜血，脸色变得极白地软靠在桌前——他之前探查朝华峰下金河，可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他入小乘境的修为，依然在那浩瀚磅礴的金河处受了重伤。

他连连咳嗽，数朵血花溅在他白色衣襟之上，如同冥界妖纹，鲜红刺目……

眸色迷离间，一双玉足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前。

他听得一人蹲下衣料摩擦的声音，一双带着凌玄殿白梅轻香的手，轻轻拂上他的脸，那轻薄的温度甫一接触他的肌肤，让他猛然有种恍然，耳边传来声音：“阿迟……”

阿迟……

是他在下界时，人们唤他的名字。

正确来说，是那救了他的女子给他取的。彼时自己浑浑噩噩，只余半缕神丝，无情无欲，耳边听得最多的，便是那女人声声唤入耳中的：“阿迟……”“阿迟……”“阿迟……”

有时温柔，有时轻呢，有时叹息，有时不舍，仿佛人世间所有最浓的情绪，在那短短的半年时光中，那女子对着他这个无情无绪的干涸肉体倾注了一切……

可当他恢复了原来的神智，原来的身份，并因搭救护魂之恩，将她带来凌玄殿，她便再不如从前那般对自己了，仿佛一直在闭着自己……

他本觉得没有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动他的道心。

可今夜，莫名的……

他却有一种奇异的心灵悸动……

也不知是因她默默的出现，还是……因为璃末那莫名其妙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