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大夫似乎是第一次进这个监狱,行事作风远不如上一位大夫那般惬意,显得非常拘谨。
毕竟这儿可是经常死人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夏侯婴的伤口,纱布掀开的那一刻,里面的鲜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所幸的是流的很缓慢,不然的话,夏侯婴就算不是死在这酷刑之下,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伤口上面有一个小一点的大窟窿。
“禀大人,的确是刀伤。”
“是刀伤又怎样,我都说了,是钝器所伤!”
夏侯婴义正言辞道。
“身为县衙司御,私自与人殴斗,你不知道这是触犯刑律的吗?”
“说,同伙是谁,是不是刘季!”
那官员可不管他这么多,直接把话题的矛头对准刘季。
“刘季是谁啊?”
夏侯婴一脸无辜,装作不认识刘邦这个人。
那官员笑而不答,然后伸手插进他受刀伤的那道口子,让夏侯婴发出阵阵哀嚎。
“说不说,说不说!”
那官员的表情变得飞快,如今正一脸狰狞地看着他,怒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刘季!”
“我都说了,这是我套马车的时候被钝器所伤!”
夏侯婴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
太痛了!
那官员还是不依不挠,不仅伸手在他那受刀伤的口子里反复抽插,还伸手捶打他的伤口四周。
“我认罪!认罚!”
夏侯婴实在是受不了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把刀把他杀了。
听着夏侯婴的话语,那官员面露微笑,可下一句,却让他感到非常的无语,且愤怒。
“但是跟刘季无关,是我自己弄伤的!”
......
夏侯婴这边遭受了一阵又一阵的酷刑,至于刘邦这边,现正与家人们享受着美好的晚餐。
他坐在老父亲刘太公的身旁,这里原本是母亲刘媪的位置。
按理来说,按家中排行,刘邦应该坐在最末端,因为他还有个弟弟不在,在郡里求学,所以他现在成了家里最小的。
二哥刘仲倒没说什么,每次都是老实的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倒是家里的大嫂二嫂却不乐意了,他刘季算什么东西,整天无所事事,居然坐上位?
可不管怎么说他,刘邦只是嘴巴往上一翘,并不搭理他们。
我就喜欢坐我阿母的位置,怎么着,你们是我阿母亲生的吗?这管的也忒宽了吧!
况且,坐在阿母的位置上,身边还有老爷子在呢。
坐在老爷子身边,刘邦格外感到一种亲切感。
“刘季。”
“嗯?”
刘季一边喝着酒,一边从碗里夹着肉往嘴里塞。
桌子上的肉菜不多,自从家里的牛羊因为赌债的事情被人牵走之后,桌子上每一次的菜大多都是绿色时蔬了,今晚这桌子上的肉还是樊哙送过来的。
樊哙说,那把沾着人血的刀不太好洗,于是干脆杀了一条狗,用狗血,把那人血的味冲一冲。
“你年纪也不小了,都过了不惑之年了,快找个媳妇成个家吧?”
刘太公看着刘邦,道。
确实,自己的三儿子也不小了,四儿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