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那边干得热火朝天,没多少时间就发现了问题。这边儿都在干活儿,家具啥的可还都在外头等着呢。
找十五借人,熬了五天还不能走的那帮人,又认命的回去继续干活儿。
明宣礼和沈婉儿在官庄镇的袁府凉亭,沈婉儿云淡风轻,明宣礼却走来走去,心里依旧觉得不踏实,总觉老皇帝那边儿一定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从昨天到现在不是都核对了八遍了吗?没再落下什么了,你就别晃悠了。”
“我有预感,有个大妖在等着咱们。”
“哪有这么说自己爹的?”
“就因为他是我爹才不踏实!”
“你不是都跟老馒头写过信,让他在路上走慢些,咱们在十五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就算要折腾,也没有理由了吧?”
沈婉儿的话明宣礼不敢认同,却被安慰到了,心里多少安生了几分。她现在这么淡定,也是有原因的。
老皇帝的作还是有尺度分寸的,他会折腾儿子们,但会及时解决掉儿媳的麻烦;他会在儿子们面前得寸进尺提条件,却总会先满足儿媳们的需求。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沈婉儿都不会受到波及,她什么都不做,都已经是给明宣礼面子了。但,绝不可能掺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她安静看戏就行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如此。明宣礼的预感在几天之后果然应验了。
八月十四一早,东湖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回到袁府,迈着虚浮的脚步第一时间来找沈婉儿复命。
“王妃,宅子里外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家具摆设、吃穿用度……”
“行了,收拾妥当了就行,看你累得。细节的事儿以后再说,给你三天假,赶紧的回去休息好了再回话也不迟。”
东湖也不矫情,谢过沈婉儿就径直回去补觉去了,到门外还没忘跟嬷嬷交代,要是王妃着急,可以找谁回话。
不过,东湖到底是没能休息踏实。
东湖他们刚走没多远,村口慢慢悠悠来了俩老头儿,不紧不慢的在村里转悠三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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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圈儿了,怎么一个脸熟的都没见着?”
说话的是靠前半步的老者,一身烟棕色的粗布短打衣裳,乍一看上去平平无奇,若仔细些就能发现,粗布衣裳里头套着的,可是上好的杭绸里衣。
“皇……老爷,咱们一路打听过来的,地方没错。是不是没出门,咱们才没碰上的?”
穿灰色粗布短打的老者边回话,边扶着烟棕色衣裳的人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的石墩子上歇歇脚。
“都这个时辰了,不都该出来干活了吗?”
“老爷,咱认识的那几位,他哪个也不会种地吧?”
“馒头啊,你是不是忘了?老胡可是庄户出身的,他会。”
“老爷,他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没钱傍身,不用他自己出来种的吧。”
呵呵,没错,这俩老头儿就是乔装过的老皇帝和老馒头。身边一个人都没带,一个不大的包袱就是俩人全部的家当了。
村里的眼线已经全部到位了,发现异常的赶紧上报。十五听这回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老皇帝和老馒头,赶紧跟明宣礼回话去了。
“备车,去村里看看。对了,通知婉儿和成儿、小猪猪,一块去。”
不管只是相像,或者真是本尊,这一趟他们都得去。他有预感,那俩老头儿肯定就是老皇帝他们!
两刻钟之后,明宣礼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老头儿们眼前了。夫妻俩透过车帘子被风吹起来的缝隙,仔细确认了一番。
俩人多少装扮了些,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几乎等于没用。两口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俩人的身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无奈,清清楚楚。
眼看着那俩老头儿要跑,俩人赶紧下车,迎上去。
老皇帝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是白干了这么些年的,这马车看着低调,拉车的却是汗血宝马,连车架子都是红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