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宁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扯下了长衣……
白皙纤细的身体斑斑驳驳,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痊愈的疤痕被长出来的新鲜皮肉所覆盖,隐隐叠加几处青紫褪去的暗沉,看起来可怕极了。
不止可怕还可恨!
周汉宁在沧州见惯了腥风血雨,什么血淋淋的惨状都见过了,然而,多少触目惊心的画面都不敌眼前这一幕。
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对一个女子痛下狠手?
这不是人可以做出来的事!不是人!
周汉宁心如刀割,眼睛闪了闪,似有泪光。
他稍微弯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揽她入怀,喉结上下滚动着,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狰狞的痕迹,眼神渐渐发了狠。
他真的好恨!恨不能现在就提起一把长剑剐了周汉景那个昏君!
沈凤舒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轻声唤道:“王爷?”
周汉宁低了低头,轻吻着她肩上的疤痕,恨不能将它们全部抹平消除。
他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仔细整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低低开口道:“我不会再强迫你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的呼吸略显急促,手指也略略发抖。
沈凤舒摇头:“这不是王爷的错!”
“不,是我的错!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保证!保证……”
他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声音犹带几分沙哑,眼底的颜色黯了又黯,宛若氤氲水雾的寒地幽潭。
…
天蒙蒙亮时,沈凤舒恍惚听到关门声,微微睁眼看了一眼,并未看到外间有人进来,便又睡着了。
等到天大亮了,她又自然转醒,见青纱帐外有个轻盈的人影儿,轻轻开口:“海棠?”
“嗳,主子,奴婢在。”
海棠轻盈盈走来,将帐幔撩起固定在精致雕花的弯钩里:“主子,时辰还早呢,您多睡会儿吧。”
沈凤舒见她直接进来了,转身看向周汉你个,这才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王爷呢?”
海棠给她端来漱口的清茶:“王爷天还没亮就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