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夫人垂眉敛目,揣测着皇帝的心意。本来她只是好奇荣先生给锦兰夫人画的画像如何,现在倒好,她变成了指证锦兰夫人与外人私下往来的证人。洛嫔就是这一点不好,心血来潮之下什么事都敢做,而且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和可能的后果。就拿她们二人练舞这件事来说吧,洛嫔一提议,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她,还把她的客气话当做了表示同意的响应之词。香茗不由慨叹,她竟然也有这样身不由己的一天。
“你叫玲珑?”皇帝突然开口问道。
玲珑心头一跳,叩头答话,“回禀陛下,奴婢是锦兰夫人身边的侍女玲珑。”
“你且说说,这包袱里放了些什么东西?”皇帝想了很久,这种时候,指望某人赶来请罪辩解是不可能的,只能随机应变。
“回禀陛下,放了一个红木雕镂匣子,匣子里装了两杆楠木金丝狼毫。”
“你记得倒清楚。这东西,是你家夫人,放进去的?”皇帝心想,这人送礼倒是用了心,怎么做事就总是差几分意思呢。
听着皇帝深沉的语调,玲珑觉得自己手心的冷汗似乎快要流成小溪了。为了不说错话,她在心里重复了一边皇帝的问话,然后高声答道,“回禀陛下,东西是奴婢亲手放的。所以奴婢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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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放的?”皇帝面露疑惑,他转首看向洛嫔,“宁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若是私相授受,锦兰总得避忌着下人……”
“陛下……”洛嫔蹙着眉娇嗔道,“这玲珑是锦兰的贴身侍婢,当然是向着她说话的。您断事不公。”娇俏可人的洛嫔薄唇轻卷,伶俐的口舌如娇花吐蕊,自成一种风情。
“回禀陛下。”玲珑硬着头皮,打断洛嫔的自说自话,“我家夫人说荣先生连日作画,必定辛苦。原是交代奴婢送两壶好酒给荣先生缓乏松紧的。是奴婢自己想着,好酒喝了就没了,不够代表谢意,荣先生是画师,送笔才更有诚意。所以,所以奴婢自作主张,从我家夫人的陪嫁里取了两管笔出来作为谢礼。我家夫人还以为,还以为我送来的是酒……”玲珑越说声音越小,整个人都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