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像在迷宫里打转一样,梁川都记不清转了多少个街角,走到一个大院子前,两个守卫上前去咚咚咚重重地砸着大门。
这宅子相对外面的破茅草屋子相对,算得上是宫殿了,黑瓦土墙深宅大院,走了那么久就这个屋子最为气派。
开门的仆人与守卫聒噪了两句,那开门人转眼一看梁川也是眼前一亮,眉开眼笑地梁川引了进去,然后塞了几个铜板给了两个守卫,张一看得真切,这不是大宋用的铜钱嘛!
岛国的铜产量极低,自唐代以后,他们便从中国进口了许多的铜钱来作为他们自己的货币。岛国并不是一无所有,相反他们有许多的银矿和金矿,但是对于普通的穷苦大众人来说,铜钱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了,更不要说用金银来当通货了。
仆人领着梁川与啊狗两个落魄不堪的人,便是这个下人身上也穿着一身整齐的麻布衣服,这个仆人相貌卑猥,迈着一双八字腿走得极慢,除了啊狗与自己,在岛国碰到的所有人几乎都有严重的罗圈腿,高大的梁川两双笔直的大腿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仆人领着梁川到了一间厢房,恭敬地说了句:“稍侯将军即刻将来。”
梁川哪里听得懂,啊狗在他耳边为他翻译了一遍。
屋子里与屋子外简直是两个天地。洁净的地板上铺满了榻榻米,屋子中间有一口炭坑,上面吊着一口铁锅水汽缓缓地散发出来。整个弥散着一股子让人心安的热气,外面还飘着雪花,却感不到一丝寒冷,街上的的贫者无立锥之地,屋子里的富者却极尽奢华之享受。
两人一身破烂,你看着我我看你,不敢想象前一刻还在野外流浪着,这一刻便有了栖身之所,难道当兵真的有这么好吗?
啊狗想起了她爹还没死的时候,自己也能住大屋子,屋子里也烧着炭,不用窝在自己狗窝一般四面遮挡都没有的草棚子里,好遥远的记忆啊,自己都记不清爹娘的模样了。
小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个女人捧着木盆带着两身干净的新衣还有两块净布走进了厢房。
她们熟练地放下器具,两两分工纤手主动摸上梁川与啊狗,褪下了他们身上的干草制成的蓑衣,接着是乞丐般的破衣烂布。
“我靠这服务真周到啊,这才刚上门连主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有大保健了,看来这个主人挺会做人的啊,用这招来收买人心,那些个落魄的武士被这么来一出,哪一个不会感激得痛苦涕零死心踏地地为他卖命?”
雪中送炭永远都是比锦上添花更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