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臣乐了。艺娘拿着一个大的麻袋子拎着一大包银子走了过来,掂了一下,银子碰撞的声音有些钝。满当当的一个大袋子,一看就不是小数目。他也不客气,接了就拿了过来,对着艺娘说了一句:“谢谢嫂嫂。”
艺娘笑脸如花,不敢多话,静静地回去做她的竹编了。
孟良臣把银子放在凳子旁边,抬头看了看天,想和梁川说点什么,可是聊天对他来说好像一种重任一样,想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听说你打死老虎了?”
“是啊,你也听听说了。”梁川冲孟良臣笑了笑,就像一桩小事一样,不足挂齿。
“嗯,我也听说了你的蓦然回首,是首好词,配得上千古。”孟良臣又说道。
“可以啊,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小道消息挺灵通啊。”梁川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人总是在变的。”孟良臣打哈哈道。
梁川这就没说什么了,孟良臣自己能懂得这个道理,那比什么都强了。
“我现在倒想在这里教一辈子书,心里还挺平静的。”
梁川这时候,缓缓地放下了那把斧子,然后正襟朝孟良臣看了过去,意味深长地对他道:“你可别小看先生这个职位啊。你或许不认识,可我知道一个伟大的千古名臣,他也是从乡村教师做起来的,连混口饱都辛苦,可是这么个人,一辈子不忘自己的出身,不忘自己的祖先,谨小慎微愣是做到了五朝元老,两任帝师,四十三载的实权大臣,始终为国为民奋斗在政治的一线。大任降到你肩上的时候,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潜龙升天前必须蛰伏。”
孟良臣看遍经史,三皇五帝到现在可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大人物,他的眼眼眨巴了两下,真诚地看着梁川,好像在质疑这个故事。
“你还别不信了,历史类的论坛我可逛了不少了,本故事来自真人真事。”梁川认真地说道:“这个人可不简单,这个六岁跟着改嫁的母亲被继父要求改性,八岁就懂得偷偷祭祖,连他的继父都被他感动,帮他恢复了原姓。你八岁的时候在干嘛!”
“我在街上出摊写字。”
“呃。。你也不错。”梁川补充了一句:“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有志不会在年高,时候到了你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了,年少出名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