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双手抱了抱拳,声音冰冷的说道:“早就听说前辈的威名,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黄金刚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一个后辈的挑战而愤怒,只是淡淡道:“一起上吧”。
盛天眉头紧皱,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对方是外家拳搬山境后巅峰,自己是内家拳易髓境后期巅峰,同样的境界,这是**裸的侮辱。
海东青面若寒霜,带着墨镜的眼睛迸发出寒光:“天叔,先让我领教领教黄前辈的猖狂”。
话音一落,整个人如脱弦的利箭直奔黄金刚,体内气机流转,呼啸而至。
在海东青靠近的一瞬间,黄金刚抬手就是一拳,很简单的一拳,看不出有什么高深之处,就像是随意挥出的一拳。
“砰”、两个拳头在空中相撞,发出金石相交的炸裂声。海东青只感觉全身如遭雷击,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铺面而来,紧接着整个人如身处巨浪之中,然后被一股巨浪打向空中。
人在空中还没有完全落地,黄金刚雄壮的身躯飞速而至,在海东青身体将落未落还无法借地使力的瞬间,一拳再次打到。
海东青人在空中早已调动浑身气机,体内内气磅礴,瞬间化为内劲,随着双掌打出,客厅中风声骤起,并使出太极化力之法,把来拳引向一边,风声夹着拳掌交接的声音,海东青借力再次腾空,在空中一个翻身站在了茶几之上。
黄金刚显然没想到海东青年纪轻轻,内家拳竟然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低声淡淡说了声不错。
不过人并没有停止,整个人猛冲过去,一脚踢翻茶几。
海东青在落在茶几的瞬间已经开始发力做了个后空翻,脚底刚落地。
“砰”,尚在空中的黄花梨茶几正中央,破空打出一个硕大的拳头,海东青避无可避,再次出掌硬接了一拳。整个人再次腾空向后飞了出去。
三拳之下,海东青足足退了十多米,直接退到了墙跟处才稳住身形。
黄金刚没做任何停留,后脚蹬地,带着还挂在手臂上的茶几,像一颗炮弹一样直奔海东青。
“砰”,盛天横移一步,蓄势发出一掌,狠狠的打在黄金刚的胸膛。
黄金刚的速度只是微微减弱,接着像一辆奔腾的火车,带动着盛天的身体继续向前。
盛天大惊,一掌撑着黄金刚的胸膛,另一掌坠肘撞击,同时接连调动内气,反手打出松溪太极十八拍,每一拍都暗含着雄浑的内劲。
黄金刚一力降十会,准确的挥拳挡住了威力最大的第九拍和第十八拍,减弱这一招层层叠加的内劲,其他的掌力任由在胸口打得啪啪作响。
盛天接连打出十八掌,人也退了十八步,在离海东青仅有一米的位置,才截停了黄金刚。
盛天额头汗珠密布,“黄金刚,我们敬你是客才放你进来”。
黄金刚冷哼一声,随手甩掉右手手臂上的茶几,不屑的说道:
“你以为就凭那些破铜烂铁就能拦住我”。
海东青站在原地,背靠墙壁,体内气血翻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金刚怒目的恐怖。
见黄金刚没有了出手的意思,盛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拼死一战,哪怕和海东青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至少你也要付出重伤的代价”。
黄金刚哼了一声,“我这一生死里逃生无数次,一次重伤不过就是挠痒痒,算个狗屁代价”。
黄金刚撇了一眼海东青,“这个女娃娃不错,才二十多岁就到了易髓境后期,与你的实力已经相差不远,假以时日定然是个绝顶的高手”。
说着反客为主,淡然的坐在沙发上。
“我今天是来讨个公道的,你们最好已经想好了说辞”。
盛天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海东青,深吸一口气。
缓缓道:“你应该知道,当年陆爷的死恐怕不是一场车祸那么简单”。
顿了顿接着说道:“海爷的死也同样不是一场车祸那么简单”。
说着看了一眼黄金刚,之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发话的意思。
盛天接着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海爷的死,发现海爷的死跟当年陆爷有着一定的联系”。
“所以我和东青商量了一下,打算与你们结盟”。
黄金刚看了一眼海东青,又看了一眼盛天,冷哼一声:“你们差一点害死陆山民,又一步步把他逼上死路,这也算结盟”。
海东青调息了半天,才终于压制住了内息的紊乱。冷冷道:“你不也一样宁愿眼睁睁看着他死也不出手,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不管是龙还是虎,不经历生死,龙胎虎子也不过和猫猫狗狗差不多,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盛天接着说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相信你很清楚,不仅是这个时代,任何时代都不是武夫的天下,想当初陆晨龙和海爷都是一等一的顶尖武夫,还有你我这样的人在一旁保护,结果还是免不了生死道消。陆山民现在最缺的不是武功的境界,而是心智的境界,不在险恶的人性中走一遭,哪怕练就天下无敌的武功,也逃不过那些卑鄙小人的算计”。
“狗屁”,黄金刚突然勃然大怒,“说得冠冕堂皇,你们只不过是想引出陆山民背后的力量替你们复仇”。
海东青毫不示弱,冷哼一声,“你说得没错,但是,难道你们就不想报仇吗”?
“哼”,“那是我们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
海东青冷然一笑,“好一个不用外人操心,你以为还是当年的晨龙集团吗,你们陆家不过就是几只老弱病残的丧家之犬”。
盛天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挡在海东青身前,全神戒备,紧紧的盯着黄金刚,生怕他暴起。
黄金刚愣了一下,接着出乎意料的笑了一下:“你这女娃说话实诚,我老黄不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