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冰雪从高空坠落下来，本就崩溃的空间，一下子就碎得更厉害了。

苏七脚下天地晃动了一下。

而后，轰隆巨响。

雪山倒塌。

整个大地向下陷了进去，他们的脚下出现了黑色的漩涡，像是无尽的混沌空间。

把苏七跟烬天两个人往下拖，而赵三顺借着这个机会，飞向了出口，带着尸体跑了。

苏七跟烬天两人试图运转灵力，可这个黑色漩涡里，什么灵力都用不了。

苏七用力地催动龙须藤蔓，只是藤蔓最多不过伸展出一二米，根本够不到出口。

两个人身子不住地往下沉，直到一股清风托着他们两个人向上，他们回头，才看到了底下的姜落言。

男子背着洛斐，带着他们两个人，低声道：“去出口。”话间，他打出两掌，向上一推。

借着力道，推着苏七跟烬天向前，而自己也沉了下去，苏七跟烬天两人借力上了出口。

可男子已然不见，烬天当即沉着脸要下去，他不想欠姜落言一条命。

可藤蔓更快，迅速地飞旋入黑暗。

卷住了男子。

烬天回头，看到了苏七两手都是血，割破的鲜血，给了龙须灵藤力量。

也叫它在此地飞出了不可能的长度，抓住了姜落言。

烬天望着他们两个人。

看着另一头的姜落言也割开了手掌，以灵血之力，融入了龙须灵藤。

两股鲜血相融在一条灵藤上，而后慢慢地交汇在一起，成为了龙须灵藤所需的养分。

维持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姜落言抓着灵藤，慢慢地往上爬。

可苏七也一直在注视着他。

在他们身上，看不到恐慌，看不到焦灼，也看不到歉疚，仿佛他救她，她救他，本就是无比自然的一件事。

烬天怔怔地看了很久，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躁还有酸胀。

直到姜落言爬了上来，而在他身后的洛斐，始终安然无恙，反而是他自己，一身被乱流割伤的伤口，染红了白衣，衬得肤色似雪，如玉。

烬天才想起来，这个人以前都穿红衣，什么时候改了。

起身之后，姜落言就对两个人道：“先出去。”

不用道谢，也不用虚以为蛇的客套。

姜落言牵着苏七的手，大步离开。

烬天看过两人紧牵的手心，那缠绕在掌间的治愈之力，在恢复着少女的手伤。

这一刻，烬天对姜落言的感受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