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不用谢南渡说他也知道,毕竟作为大梁明面上的年轻一代第一人,他要做得自然不少。
“在朝会上,主动出声那位,名为徐长湖,是陛下登基之前便入仕的读书人,不是出自书院,而是淮南徐家,现在是户部侍郎,原本有希望往前走一步,在户部尚书荣退之后管理咱们大梁朝的钱袋子,但如今是不可能了。”
谢南渡说话只说一半,自然是存了考考陈朝的心思。
陈朝笑眯眯道:“宁愿用仕途断绝来驳咱们那位陛下的面子,肯定是有人许给了他更好的东西,不过我倒是觉得即便没有那日的事情,他也管不上咱们大梁的钱袋子,陛下以每年一半国库收入来养北境边军,这件事朝中一直都有非议,虽然之前被压下之后,再也没有人胆敢明目张胆地唱反调,但这么关键的位子,难道不安排一个亲信?”
谢南渡轻声道:“如今这位户部老尚书也是出自书院,是寒门出身,家里甚至有侄子在北境从军,也不是腐儒,这些年在对北境的事情上,和陛下看法一致,但陛下可能老得很慢,但这位老尚书可撑不了几年了,之后陛下不得不物色新人选。”
陈朝打趣道:“我看不如就让你去做户部尚书,你在那个位子上,保管钱袋子敞开,随便陛下怎么拿。”
谢南渡淡然道:“不是没有可能,我要是做官,说不定以后真能坐到那个位子。”
陈朝皱眉道:“不是大梁朝第一个女宰辅?”
“别贫。”
谢南渡淡然道:“朝堂局势远比你想得要复杂,我这些天看的书不光是兵书,如今朝堂脉络,我已经知晓了不少,陛下这个皇帝做得不轻松,一方面不愿意让朝中文臣掣肘自己在北境的布置和对方外的方针,一方面又不得不靠他们来治理天下,之前将整个夏氏都拔除,不光是向方外表达态度,其实更多的,还是杀鸡给猴看,其中的帝王心术,你要是乐意去看,自然能看出些什么,但你好像现在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
陈朝仰起头,轻声道:“我又不想着做皇帝,关心这些做什么?”
谢南渡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我要是想做女帝,你帮不帮我?”
陈朝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信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有谋朝篡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