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应怜微张了口,垂眸看去那秦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人才呐…好一身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功夫…
而那梅英玖却是眼中异彩连连,直暗叹这是捡了个大宝贝啊,真有意思~
梅应怜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却是那王休扬率先拱手说道。
“尊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会为此案,为无辜者寻个公道,但是,依小臣看,此案还是应先交予京州府尹史公明、携沣城府尹徐谓、大理寺少卿王靖,协同办案,毕竟…涉及公爵与百姓…恳请尊大人三思…”
“嗯…就依王侍郎所言,不过,你与宋子姜也须同去笔录,任职不察,护送有失…也该你二人一并投案…”
说罢,那梅应怜示意了一下台上继续唱曲,兀自上了座椅说道。
“诸位都平身罢,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传孤旨意,着令史公明,从速从公办理此案…待案件查实,上奏于孤,由孤亲断…”
那王休扬与秦易同声答道。
“是,拜谢尊大人…”
“嗯…秦易留下,光美办事去罢…”
“是…小臣告退…”
张秦忆兀自跪在那里,也不知那尊大人脾性,只是叩首拜身,不敢造次。
复过了一会儿,那尊大人却是说道。
“好一个秦易呐…受旨不拜,当街辱我大闵女子…”
“孤这是要了个祸害不成?”
张秦忆犹自斟酌着用词,在那处叩首说道。
“外臣若满身清白,怕是不敢入这大闵朝…尊大人有绳索,才好系着…呃…”
张秦忆叩首正说话间,却是又被那偷摸来到身后的梅英玖偷袭了…
淦…
“才好什么?”
“呃,才好让外臣衷心为尊大人做事,系组授缰,为大人前后驱驰…”
张秦忆边说边往前挪了两步,只是一边应付着那尊大人质问,一边应付着这长公主偷袭…
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正说至此,那尊位却是伸出了一只手,张秦忆见状,忙跑了上前,扶住了那尊大人,只是那尊大人却是又将手收回,把手放在了那秦易的头上…
张秦忆正好恭身在侧,便顺势跪了下来,两手扶住那椅子把手,兀自垂首,任由那尊大人摸着头…
这尊大人…爱好…还蛮奇特…怎地喜欢摸头…
梅应怜摸了摸那秦易墨发,复伸手将那人下巴挑了起来,直对上那双点如漆墨的眉眼,看着那人面上的红疤…不禁问道。
“哪来的疤啊?”
“幽州时候,陈齐先皇遇刺,外臣不甚被伤…”
“嗯,倒是可惜了了…”
“会唱戏否?”
张秦忆一愣,陪笑说道。
“也曾学过,算不得精通,生旦净丑俱能装腔作势…”
“哦?!”
梅应怜大喜,忙握住了那张秦忆双手,说道。
“好,好好好,竟还是个全才!”
说着,他便问道台上。
“下一折是什么节目?”
只听得那台上戏子忙叩首答道。
“回尊大人,该是‘徐母骂曹’的折子了…”
“哈哈哈哈哈,孤今日兴浓,便演出一曲,孤作那徐母,庚申公演那曹操如何?”
张秦忆敛眉退步,兀自拱手说道。
“承尊大人谕旨…”
说着,那梅应怜便摆出了架势,冲着身后那小妹搭腔道。
“小妹,老身且去也~”
梅英玖瞥了眼那皇兄,只觉又犯病也…
兀自坐在了一旁的软椅上,说道。
“秦公子倒是多才多艺~”
“不及尊大人,只是略懂…”
言罢,那秦易也跟着到后庭换衣服上妆去了…
梅英玖看着那红袍身影,只是笑道。
“怕是不化妆,也是个奸贼相…”
说着,便嗑起了一旁的瓜子,想着方才的几次偷袭,着实有趣~
不过多时,那台上鼓曲开奏,一出“徐母骂曹”的好戏,却是上演了起来…
梅英玖兀自在下首看着那台上演出…
却见得自转角走出众将引着那曹操(秦易饰)上前,那曹操,一身九龙花纹螭红袍,面目浑白,捋着及腰的长须,头戴那燕翅四方乌纱帽,眉目如漆,双眼着墨,好一副奸相模样!
引子过后,只见得那曹操端坐正上,白道。
小主,
“老夫曹操,汉室为臣。只因曹仁、李典,失守樊城,闻得刘备军中有一单福划策,不免请程昱进帐,问明来历。”
梅英玖兀自抬眼觑着那曹操,心道。
倒是有两下子…
一折过后,引子再道。
却是那徐母(梅应怜)正坐家中,兀自白道。
“大儿四海访良朋,次子一命赴幽冥。可叹老身无伺奉,凄凉孤苦在家中。”
“老身,徐庶之母。所生二个孩儿:长子徐庶,在外访友;次子徐康,不幸身亡。撇下老身独守家中,好不伤感人也!”
“老身生来命不强,不幸中年居了孀。不盼我儿归家往,但望我儿把名扬。生养二字全不讲,怕人说我教子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