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伸是在高丽君臣的哀求下,从开京城到达广州城的。
阮小二已经对泥河下游进行了一番扫荡,并派先锋船队逆河水而上,一直冲到了广州城下,摆出了阻断泥河、攻打广州的姿态。
对于汉朝水师这种来回奔袭的无赖打法,高丽国军队疲于应对,始终无法寻找到汉军水师的主力。
马伸举着代表汉使的节旄,在已经截断了泥河、虎视眈眈的水师官兵护送下,来到了广州城南。
马伸手中的节旄,可是正儿八经的前汉式样,以宋尺计,长为六尺,选用的是四川行省的邛崃竹,以陇南行省的牦牛尾束为三股,看上去很是质朴。
自隋朝以来,节旄基本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大宋则将其保留在皇帝出行时的卤簿中,号称“金节”,样式相当华丽。
但王伦建立新汉朝,许多制度就向刘氏汉朝学习,节旄这个古老的国家、身份象征,于是再次出现。
看到朝廷使者持节出现,沿途水师官兵纷纷欢呼了起来,这让随行的高丽使者金富轼后背突然一凉。
他精通儒学,熟悉汉家制度,自然也很清楚刘氏汉朝的那些汉使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物,他有些不安地看了马伸一眼,这位山东大汉,虽然年纪大了,留着一部半白的胡须,但孔武有力的样子,让金富轼觉得,马伸随时都会从官袍下面掏出一把刀将自己劫持了!
阮小二已经大开营门,带领一众军官人等,在营门前亲自迎接。
他那彪悍的、充满了暴力的气质,又让一群高丽使者心里一紧,甚至不敢抬头去看。
阮小二哈哈大笑,对马伸施礼完毕,便说:“马少卿,请!”将马伸引入帐内,却把高丽使者晾在一旁。
“将军,此次征伐,所获几何?”入了帐,马伸便急切地问,如果水师缴获不丰,他这个汉使与高丽的谈判,还是要再拖一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