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子涉的内心情感上来说,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少典成为土伯的“刀”,为土伯在人间掀起杀戮。
因为少典也是华夏先祖之一。
就算不提后世,单放在这个时代来看,大秦主祭的白青黄赤四帝,分别是少典的长孙、父亲以及双子。
这样一位华夏人文先祖,即便不能与其父其子比肩,也不该沦为神只屠戮人间的“刀”。
这实在难以令人接受。
“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陈子涉内心暗叹一声,带着略有几分沉重的心情,继续向后看去。
第五幅壁画之中。
那长着牛角的巨大人影张开双臂,他的双臂伸展开来,几乎将整幅壁画都环抱在臂弯之内,而他的头微微低下,似乎在注视着臂弯中的事物。
在他臂弯内,是一个又一个人的流露出恐惧姿态之人。
他们有的双手抱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有的人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叫,还有的人拼命地奔跑,却无处可逃。
长着牛角的巨大人影伸展出的臂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羊圈,圈住了所有恐惧之人。
那些恐惧之人头顶,蔓延出一条条黑色的线条,这些黑色线条形如烟雾,最终都汇聚入牛角人影的体内。
看到这幅画面,陈子涉心中的沉重之意更深了几分。
“这幅画对应着土伯九约中的恐惧规则。”
“恐惧规则可以吸收恐惧,让恐惧成为自己的养分。”
“而这壁画上讲的,应该就是土伯将部落之人像羔羊一样豢养,以此持续收割恐惧,作为自己的养料。”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意味着少典不仅替土伯掀起杀戮、制造亡灵,更是将征服的部落像牲畜一样献给了土伯。”
“这……会是真的吗?”
陈子涉暗叹了一口气,侧过脸去看姚玉珩、吕臣和张良。
只见他们也都是默然不语,脸色不大好看,眼中更是透着几分惧色,大约是被壁画中的恐惧之意所影响。
陈子涉调动体内之炁,炁流经由丹田之中的琴心,震动琴心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