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卓叙四周,大片的墙壁剥落、笔直的树干扭曲、成堆的杂物跃动,甚至纷扬的土尘也喧嚣而起。
四周万物竟都化作了一个个则阳道人,从四面八方攻向卓叙。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如瀑的剑光闪动,挡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势,卓叙肃然道:“道家方术果然神妙,若是你掌握了天地并生,我会立刻退去,可惜你只领悟了万物为一,还挡不住我。”
剑光侵略,宛如一条大河涤荡,四面而来的则阳道人承受不住如此剑势,纷纷退回墙内、树中、杂货堆里。
真正的则阳道人自虚空之中蹬蹬后退,在闵怀刑身边站定。
他竟是被卓叙的剑势,硬生生从万物为一的方术中逼退了出来。
“这个人很强。”则阳道人轻声道:“他虽然也是五品少卫,但绝对是少卫中的巅峰。而我们前日刚与上三品的大方士交过手,实力尚未完全复原,你我合力也未必能胜他。”
就在这时,十余个身穿赭衣,头戴斗笠,腰后插着两柄短剑的夜尉从布肆后门冲出。
为首的夜尉也是五品少卫,其余则是六品七品的方士。
看见来人,卓叙眉头微微一皱,举剑就要攻向闵怀刑等三人。
谁料为首的夜尉忽的拔出腰后短剑,猛的向卓叙后心掷出。
卓叙豁然转身,手中长剑一挑将那短剑挑飞,短剑回旋着落回了为首夜尉的手中。
卓叙冷声道:“计潜,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名为计潜的夜尉却反而质问:“司内让夜尉负责此次蕲县行动的一应事宜,而你卓叙是何都尉的门客,算起来也该归属游候一列,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你是要抢功吗?”
卓叙:“我只为何都尉办事,不稀罕你的功劳,但谁挡我就杀谁!”
眼看夜游司竟起了内讧,则阳道人和闵怀刑非但没有半分松弛,反而更多了一层忧虑。
“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能继续在这里动手,否则咱们的人很可能会暴露。”闵怀刑压低声音道。
则阳道人点头:“我们得把人引走,给宋清争取时间,组织其他人转移。”
“好!”闵怀刑握紧手中玉弓:“我把那使剑的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