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基尔的话,那几个只顾着搜刮的年轻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他们几个便将手里的武器指向了依偎坐在一个木床上的两位女性。
被费涅雅护着的女性,年轻稍小,此刻漱漱发抖,但棕发的费涅雅则直接说道:“大人,指控需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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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对此嗤之以鼻:“城镇执法者管不到的地方,不需要什么证据。”
“但道德与良知,还有法令,它们其实是在我们心中不是么?我还是那句话,指控需要证据,而一个盗匪头领的话,无论如何是无法作为证据的。无耻的家伙,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因为相信的人都是些蠢货。”
基尔嗤笑一声:“你和你的人,我看都是些蠢货。”
费涅雅凄惨的一笑:“谁说不是呢。”
另一位女性被这个话题所引导,又呜呜的哭了起来,这闹得基尔有些尴尬,还好没人能看到他的脸色,但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位。
要说这些经营商路旅店的人没跟盗匪勾结,这肯定是顺便找一个正常人都不信的。
但她们,这里特指仅剩这存活的两位,要说没被盗匪伤害也没人信。毕竟她们身上那黏糊糊的可疑味道与浑身轻重不一的殴打伤痕,完全是做不得假的。
这里问题来了,之前跟盗匪勾结的人员,如今又被盗匪伤害,她们能作为无辜者么?
基尔想了想,便将他的疑惑说了出来。
三位年轻人手下满脸纠结,一人亲戚死在了之前的盗匪袭击中,因此这人说跟盗匪勾结的人都得死。但另外两位却不觉得如此,毕竟之前商路旅店的工作人员与盗匪勾结什么的,跟他们这些难民又无关,哪怕是损害了往来商旅的利益,但也是那些商旅们的事情,跟他们这些种地的没什么关系。
而且之前难民们整村整村通过这里往白石城墙关卡走的时候,一路路过这些商路旅店,人家还给乞讨食物的他们施舍了一些吃的呢。
这份恩情怎么算?
三个年轻人为此吵了起来。
基尔看的好笑,他鼓捣了一阵地上的金属小箱子,小心打开更深一层的格子,随后又砰的一下突然关上,没多说什么。
里面都是值钱的金银币,满满当当的,怪不得满沉的,倒是不好打开让其他人看到,怕出事。
“你们没有想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吗?”
基尔一边随意的在周围搜查,一边收集之前弹射出去的各个小飞刀。
费涅雅好像等着基尔说这句话呢,她直接开口说道,话语似乎组织了有一阵儿了:“大人,我还是那句话,指控需要证据,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我和我的人与山狼巴尼有过无耻的勾结。对,我是认识那个家伙,而且我们之前几年还是情侣,但这份关系早就断了。”
“断了?”
基尔好奇人家的情感故事,因此问了出来。
“那家伙不愿意娶我,甚至嫌弃我跟一些大商队的管事关系亲密。呸,我,我,嗯呼。他自己就不是个好人,还在那时候抹黑我。更不要说前些日子将我的人全部骗过来,说什么另找地方发展,但我的人一个个的都被他们杀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位越说越激动,嗓音沙哑的吐出了她们的凄惨经历:“店里的厨师维斯是最先死的,就因为做的汤有些清淡,那些家伙就给维斯肚子里灌了整整一罐的盐,还特意将他的尸体喂给了森林里的野兽。”
年轻人停下了争吵,基尔则挑了挑眉毛:“这,倒是挺别致的死法。”
“店里的两个年轻侍者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他们活活殴打至死。那时候,我和我的人才知道这里不是什么避难的地方,而是一个魔窟。山狼巴尼,他就那么看着,冷冷的看着我和我的几个姐妹被狂笑的年轻盗匪拖走。”
基尔哼了一声:“你等一下倒是可以质问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太了解他了,他厌烦了,觉得要重新开始,手下和我的人,估计都得重新招募,甚至换个方法去生活。对,作为盗匪的经历,那就是那个家伙的生活,他太喜欢和满意这种摧残他人的事情了。”
基尔吐了一口气:“算了,现在,咱们都上去,我越发好奇你跟那个山狼巴尼要说些什么了。”
“我不怕他,请让我去见他,我要指控,指控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
“走走走,都走。”
基尔挥挥手,找了个绳索将金属小箱子箍紧,抱着带人出去。
又是别扭的爬出山洞,外面一切如常,疯了的名叫威尔的年轻人在地上扭动着,嘴里胡言乱语。而被堵住嘴巴的盗匪头领则痛苦的哼唧着,用一双眼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断腿处。
真是惜命啊,可惜这个家伙只在乎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