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三章 堵门的女人

至于说廉署的成立很少廉到洋鬼子身上,廉的多数都是华人什么的不谈,大方向上,廉署的存在确有其好处,总体是正面向上的,那就够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他亟待解决的是,普通警员之间的团结问题。如果放任不管,任由矛盾扩大,那么长此以往,仇恨加深,想要再重新凝聚起来那可就难了。

可以斗争,但不可互相仇视。他要找到一个让所有警员统一战线的宣泄口,要让他们凝聚起来,找到并肩作战的兄弟情。同时,也要解决现在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毕竟距离廉署成立还有很长的时间,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即使找到了并肩作战的兄弟情,要不了多久也会消耗掉。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的喝了几泡茶水,抬腕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他起身整了整衣服离开。今天约好了,要跟老丈人白饭鱼,一家人一起吃饭。

白饭鱼这几年风光着呢,一方面大搞房地产,一方面借着王言这个女婿的便利,做一些供应、经销的活。毕竟龙腾的体量在那的,经营的业务也在那的,白饭鱼不说赚的盆满钵满也没差太多。虽然仍是城寨元老会的一员,但是原本的一些赌档、高利贷、窑子等非法勾当已经停了,可以说已经脱离了流氓队伍,转变成了真正的富商。

混在城寨元老会的主要原因在于,那里有大量的劳动力,再加上近年来不断涌入的内地移民,城寨中的人一年多过一年,低价的劳动力是他所需要的。

但真的说起来,也只能算是小剥削,没到无良资本家的程度。毕竟警队内卷在先,即使低价,同比原本时期来讲,也是要高上一些的。而没有高许多的原因在于,工作岗位少,劳动人口多,供需关系不平。通俗的说就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一路上笑呵呵的同问好的手下点头打招呼,王言出了龙腾总部的大门,弯腰刚要上车,突然的传来一阵女人凄厉的大喊:“警官……总华探长……王生……王言……”

那喊声,真的动人心魄,非常的凄惨。伴随着的,还有两个童声的无助哭喊。

这一阵的喊声成功的吸引了给王言开车门的手下,下意识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伸手摸着后腰。他的身材壮硕,很好的衬出了定制合身的西装革履,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还是很威风的。

但这就有些过激了,王言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同三个巡逻的军装警推搡的疯狂女人:“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而已,别动不动就掏枪。”

说完话,王言迈步走了过去。见他过去,军装警停止了要将她们带走的举动,只是挡在前面不让她们靠近王言。

这是中环,这是龙腾总部的门口,这是总华探长的龙腾。这里定点留几个巡逻人员,王言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尽职的军装警,那么势必会想起中区探长,多好的事。而且曾经雷洛跟人喝酒,透露出王言已经买下了相邻的楼,以后这里要重新兴建总部。所有人都默认了油水没有过于丰富的中区,是警队所有分区中排位第一的。而在颜童死后,接任探长的是,林明远。

“言哥!”三个军装警齐齐敬礼,展示自己最好的精神面貌。

王言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礼毕,随即看着面前已经拉着两个孩子跪下放生大哭的女人:“这位大姐,有事起来说话,你这样跪着我很难做的。”

女人呜呜哭咽,磕磕绊绊的抽泣着:“王生,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女儿,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我们进去说,能帮我一定帮,你先控制一下情绪。”王言摇了摇头,看向一边的三个军装警:“扶着她跟我走。”

这里人流密集,女人这一嗓子喊出来,四周早都围满了人。他的照片哪里都有,港岛第一富商、总华探长,他的热度可比明星大太多。

那女人也还算懂事,没有反抗,只是哭哭啼啼的跟着进了龙腾的总部大楼。

一楼,待客区,王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脸上带着泪痕,被那女人搂在怀中,依偎在一起的男娃女娃,此刻他们两个正在对着面前的奶油蛋糕咽口水。

“吃吧。”王言露出和煦的微笑,将蛋糕推到他们两个面前,看着拘谨的没有动作的两个孩子:“大姐,想好怎么说了吗?让孩子到那边去吃东西吧,有什么事慢慢说就好。”

女人拘谨的点了点头,将两个孩子推到一边站着的女秘书身前:“跟姐姐去那边吧,不要调皮哦。”

她早就想好了,只是王言不说话,她不敢说。来之前她以为的勇气,在见到面前的这个温和的传说中的大人物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来。

“说吧。”

女人抿了抿嘴角,擦了把眼泪,颤抖着开口说道:“我叫罗秀芬,住在元朗新田,五三年过海……”

她越说越流利,越说越激愤,在她的咬牙切齿中,王言也明白了她所为何来,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到总部门口堵他。

港岛是瑛属殖民地,是有驻有三军的。人数大概不到两万人,大多部署在九龙、新界两地,本岛的驻军倒是没有多少。目的是什么,当然无需赘述,无外乎防备内地而已。

这里的驻军是带家属的,生活也多是在自己的小圈里。他们在军营中基本都有配套的教育、医疗、休闲娱乐等场所,待遇是非常不错的。

但是这些没有用,他们偶尔的也会做些事的。一如自由灯塔在棒子、小日本等地的驻军,作出的那些事。比如打架,比如强抢,比如强啊尖,比如其他种种,屡屡有之。

很不幸的是,这个叫罗秀芬的苦命女人就遭受了这样的事。

如她所说,她是五三年跟着丈夫一起过来的,但他的丈夫在过海途中身亡,留她带着三个孩子苦苦生活,颇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