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赵箐在张广之开口后,直接将目光望向站在她身边的欧阳淮,那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审视,表情更是冷若冰霜,那意思不言而喻,毕竟这张广之可是欧阳淮的得意门生。

可此时的欧阳淮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看了眼在台下站的笔直的得意弟子,露出一抹苦笑。

这小子的想法他大致可以猜到,不过就是些老生常谈,在张广之的眼里,话剧已经由艺术转变为了生意,不过这种转变倒也正常,因为艺术一旦无法盈利,无法变成一些人的饭碗,那注定会被时代淘汰,即便勉强保留下来,也再无出头之日。

而作为生意而言孔氏近乎垄断般的号召力和那一成不变的剧院经营模式也极大的遏制了京都话剧甚至是整个话剧行业的发展。

这些欧阳淮都清楚,可是清楚归清楚,他仍然觉得孔壬和孔氏配得上如今的荣耀,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孔壬突然发难,这小子还是着急了些啊!

张广之的想法大部分都被自己的恩师猜中了,本来他也打算给孔氏一个善终,孔壬膝下无子,也没有徒弟,一个连继承人都没有的孔三话剧社在孔壬卸任后就没了任何的威胁,自然而然会土崩瓦解,毕竟孔氏最讲传承。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孔壬会突然收徒,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参与进来,将事情闹大,借此将孔三话剧社请下神坛。

他知道这么做对孔壬有些残忍,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他要考虑的从来不仅仅只有孔氏,还有京都市大大小小吃话剧这口饭的数万人!

台下其他人对于徐渊和张广之的发难早就开始议论纷纷,唏嘘的人有,嘲笑的人有,叹息的人有,愤怒的人也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话,所有人似乎都在冷眼旁边,毕竟这件事和他们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只是私下里却在交头接耳:

“这老徐和张广之是吃错药了?选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这是存心让孔老下不来台?”

“这新弟子之前不是这行儿的事儿谁不知道,这是拿弟子为难师父呢?只是挑这么个时间点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徒弟不成器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孔三话剧社得受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