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渐近,校园里弥漫着浓郁的节日氛围,同学们都满心欢喜地收拾行囊,准备踏上归家的旅程。
我也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告别了校园,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清平镇家中。
彼时,家中的氛围正应和着时代的变迁。
爹娘常常念叨起往昔岁月,在八十年代末期,生产队解散,土地承包责任制的春风吹到了清平镇。自那以后,家里分到了土地,爹娘辛勤耕耘,精心侍弄每一寸农田。
一家人的温饱问题逐渐得到解决,家中有了余粮,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
曾经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的家里,过年时的饭桌上总是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家中早已被爹娘装点得充满了年味儿,红红的春联贴在门上,喜庆的灯笼在屋檐下随风摇曳。
爹娘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年夜饭,各种美食的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猪肉炖粉条冒着腾腾热气,白花花的馒头堆成小山,还有自家腌制的腊肉、香肠,在灶火的熏烤下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就在我们围坐在一起,准备享用年夜饭之时,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渐近,随后是一阵略显粗重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师父疯老道出现在眼前。
他的道袍仿佛久未清洗,原本的颜色已被污渍和尘土遮掩,变得斑驳陆离。衣摆参差不齐,有的地方还打着粗糙的补丁,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晃动。
头发乱如鸟巢,几缕油腻的发丝耷拉在脸颊两侧,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草屑。颔下的胡须长短不一,纠结缠绕,像是一丛未经打理的杂草。
脸上满是灰尘与汗水混合的痕迹,唯有那双眼,在邋遢的外表下依然透着深邃与灵动,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奥秘。
我赶忙笑着迎上去:“师傅,您可回来了!这一路云游辛苦了。”
师傅哈哈一笑,迈进屋内。
他与爹娘热情地打过招呼,那爽朗的声音在屋内回荡。随后,便自在地入了座。
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大家其乐融融。酒过三巡,师父的目光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