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永铭再次来到了诊所,头上还包着纱布。
“何会长,你的头这是怎么了?”柳青故作惊讶地问。
何永铭叹了口气,道:“一切都被小神医说中了,昨晚宁先生遭遇刺杀,他的保镖全都死了。”
柳青张大了嘴巴,既然要演戏,当然还是越真越好。
“既然还有这等事!那宁先生呢?”
“宁先生虽没事,但受到了很大惊讶,尤其是宁小姐,据说现在还没缓过来,一直发高烧。所以我请小神医,不计前嫌,再去看看。”
“何会长说的哪里话,我是大夫,看病本就是职责,咱们快走吧。”
这倒是让何永铭有些惊讶。
心说这位小神医,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但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小神医,惭愧啊,如果我要是听你的,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来到酒店,刚一进门,就见宁桓快步迎了上来。
脸上带着满满的懊恼。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宁先生也不必懊恼,您与宁小姐受伤了吗?”
柳青没有落井下石。
毕竟,除了他恐怕没有人能够想到。
宁桓赶紧道:“我倒是还好,只有一些擦伤,昨晚已经打过破伤风,擦过药。珺珺的情况比较严重,从回来以后就发高烧,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凉。关键是……”
柳青问:“是什么?”
事到如今,宁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开口说道:“估计昨晚惊讶过度,她……大小便失常。医生说,如果缓不过来,恐怕一辈子都这样了。”
他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抱住了头。
既懊恼,又痛苦。
最疼爱的女儿成了这样,最难受的还是父母。
何永铭安慰道:“宁先生,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一定会有办法的。更何况,这不是还有小神医在吗?”
宁桓起身一把抓住柳青的手,“小神医,只要你能治好小女,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柳青正色道:“宁先生,你这样说可让我有点不太高兴。”
“为什么?”宁桓不解。
何永铭笑着解释道:“小神医医德仁心,看病从不收钱,无论大病小病。”
在他看来,三十块钱跟没要一样。
“还有这等事……”宁桓一时无法相信。
这时,房门打开。
从里面走出了一群人。
既有朱玉泉为首的西医专家,也有林婆婆这样的中医泰斗。
但每个人脸上,似乎都不太好看。
“姓柳的。”林姑娘忽然露出笑容,道:“奶奶,咱们不行,说不定他可以呢。”
“朱院长,林婆婆。”柳青上前打招呼。
林婆婆笑道:“小神医来的刚好,那我就直接说了。宁小姐的情况非常棘手,我与朱院长暂时都没有办法,只能依靠你了。”
朱玉泉也道:“确实很复杂,或者说根本无从下手。”
从昨晚,到现在,各种方法都试过了。
不要说宁珺珺的大小便失禁,就连高烧都没有退下去。
并且,她的精神已越来越恍惚。
再这样下去,只怕真得精神失常。
“可恶!”
宁桓眼中满是怒意。
恨不得再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柳青点了点头,对宁桓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尽力吧。”
他正要进去。
套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位妇人匆匆走来。
她是宁桓的夫人,杜宜彩。
宁桓一向注重对家人的保护,无论是宁珺珺,还是杜宜彩,基本都没有出现过镜头上。
关于他们的新闻更是少之又少。
杜宜彩已有四十多岁,脸上带着脂粉无法掩饰的沧桑,称不上美艳,但落落大方。
这或许与她早年与宁桓一起吃的那些苦有关。
“夫人,您怎么来了?”宁桓急忙起身迎去。
“我女儿呢。”杜宜彩咬着牙问。
“屋里。”
宁桓不敢与其对视。
当看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口水横流,犹如痴傻一般的女儿。
这一刻,杜宜彩顾不上什么仪表,当着众人的面一瞬间泪流满面,无力地责怪着:“宁恒,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父亲,我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