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超看着老态龙钟的燕王,心里难受至极。
自家王爷就那么一个儿子,封侯拜将,一直是他的骄傲。
可现在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都督阵亡,他知道会对燕王是多大的打击。
“王爷,我没有保护好大都督,我该死,我该死!”
鲍超抬手扇起了自己的耳光,悲痛不已。
大厅内一片安静。
他们都知道。
此事怕是真的了。
他们很多人还是难以置信。
燕灭胡在他们西军中是有名的骁将。
这听闻东南兵力空虚,他手握两万精锐,纵使打不过,跑也能跑出来吧?
怎么就没了呢。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您没事吧?”
看到燕王燕康安神情有些呆滞,脚步有些踉跄,甘州军大都督田洪生上前搀扶了一下。
“...无碍。”
燕康安推开了田洪生的手,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鲍超,你们如何战败的,细细说来。”
燕康安强忍丧子之痛,他想要知晓自己儿子兵败的前因后果。
鲍超看着目光中泪光闪烁的燕康安,他只能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东南贼军的确是兵力空虚,可有贼军副帅李阳坐镇。”
“我们顺江而下,发现了贼军巡逻的船只,担心行迹败露。”
“所以大都督命令我们就近登岸,长驱直入,杀向了贼军宁阳城。”
“贼军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陈州一线,我们突然从临川府附近登岸,贼军措手不及,让我们连克数城。”
“可贼军在各处修建预警的烽火台,很快贼军就发现了我们的动向。”
“当时我就劝大都督,说已经失去了突袭的机会,理应原路折返。”
“可大都督说东南贼军兵力空虚,纵使有烽火预警也不碍事。”
“我们就这么一路杀到了宁阳城下,对宁阳城展开了进攻。”
“谁知宁阳城贼军拼死抵抗,甚至在关键时候抛洒金银珠宝,以瓦解我们的进攻。”
“他们还有一部分兵马滞留城外,天一黑就偷袭我们,搞得我们损失不少,疲惫不堪。”
“我们两千多骑兵短短时间内,折损了五六百人,差一点夜里被贼军击溃。”
“我们猛攻宁阳城的时候,贼军副帅李阳也不知道从何处拉出了数万兵马来救。”
鲍超顿了顿说:“大都督决定围点打援,留下部分骑兵监视宁阳城,大军迎击贼酋李阳。”
“起初李阳手底下的兵马连战连败,被我们一口气杀退二十里,伏尸遍地。”
“可谁知道当我们人困马乏时,李阳竟然还有富余的兵力对我们展开反击。”
“我们的将士在追击贼军溃兵的时候拉的太长,兵力太分散,被李阳打得溃不成军。”